他也觉得有点吵得过分了,脑袋疼。

廖筠一动不动,眼都不抬:“关你屁事,我乐意在这躺着,我要休息,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

“嘿!跟我耍上无赖了,”姜子崖一屁股坐在她腿边,硬往沙发上挤,“你闲得慌,出去转转也行啊,昨天才走那几步,又给你累着了?”

“累了,”廖筠抓了一把瓜子,瓜子皮吐得满天飞,“昨天已经超标我一整周的运动量。”

廖大爷一看她吐瓜子皮,还以为主人跟自己玩呢,从姜子崖怀里“蹭”地冲出去,像个疯狗似的,仰着头张着嘴乱蹦,到处接瓜子皮。

“这狗也是完了,在你手里养一阵子,脑子不太好。”姜子崖叹气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手,“哎!对了!初中现在也放暑假了,你那个初恋情人在镇上打工卖花呢,你要不去看看他?”

慕邵凡停笔,侧着耳朵仔细听。

廖筠一脸茫然:“哪个初恋情人?我年轻的时候跟好几个男的都说是初恋。”

危机解除,慕邵凡接着画画。

姜子崖无语:“啧,就那个小白嘛!现在在红星中学教历史的那个,你忘了你去年专门来睡他,人家不从?以前你早恋那会儿,害得人家倒退了三十多名,他妈去学校揍他,他一声不吭,下了课你个损货,专门跑去看他哭了没,结果他活活被你给逗哭了,连我都知道。”

慕邵凡再次停笔。

廖筠想起那人,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还在这兼职当老师?”

“可不是么,大好的前途不要,这都快一年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昨天我二舅妈还提呢,说他那点工资,都不够塞牙缝的,又没学历,又没编制,穷得要死,只能到处打零工。”

廖筠若有所思,把瓜子随手一扔,转身上楼。

没多久,她洗漱收拾了一通,竟然真的叫上两个保镖,开着车走了。

慕邵凡放下画笔,彻底没了画画的兴趣。

姜子崖一回头看他满脸失落地坐在那,不以为意地说:“小伙子,做男人啊,大气点,放轻松,她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了,咱俩图个清静。来,电视让给你看一会儿。”

在这种山沟里,整个村子一共都没几个人,慕邵凡还以为能好好地跟她亲密相处几天,怎么也没想到半路会冒出个初恋情人。

幽怨地看了姜子崖一眼,起身去往院子,加入了制造噪音的行列。

廖筠那个初恋名叫沈白珩,是她初中同班同学,温文尔雅,白净秀气,说话总是浅浅柔柔的笑。学习成绩很好,但是有点偏科,总分不高,一直在班里十名前后波动,是老师最放心的那种乖乖好学生。

作为第一个让廖筠情窦初开的男人,廖筠一直把他视作白月光,叫他小白。

但其实,当年的两人并没有正式在一起,也没有正式分手,只是那么模糊朦胧地生过好感,又不清不楚地结束了。

后来再听到沈白珩的消息,是一年前,听话了小半辈子的白月光突然叛逆,跟家里闹得分歧太大,选择休学,跑到了山沟里给小孩当老师。

当时廖筠来找过他,几年不见面,两人难免有些生疏。坐在学校楼顶干聊了一下午,好歹把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

最后天色将晚,他们并肩坐在那看星星。暧昧因子疯狂蔓延,廖筠想亲亲他,却被他给拒绝了。

那时他说:“我从小就配不上你,现在也没有出息,给不了你什么未来,所以不能这样……”

廖筠没跟他提自己的风流历史,毕竟是白月光,久别重逢,就算不能做什么,她也还是想留点正面形象的。只是拉拉小手便作罢了,第二天回云州,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加。

这次再见,沈白珩确实如姜子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