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事啊哥?”方令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说,“那肯定是大伯他们不想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等会儿下班我跟你一起走,去看看大伯。”
他知道因为性取向的事,他哥从家里搬出来住,但不知道他们家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住院都没说一声。
方桐秋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连他母亲也没有打电话告诉他。
方令羽:“我也是听我爸打电话才知道的,情况不严重,已经出院了。”
方桐秋点点头,等稍微冷静下来,拿手机给张凝远发消息,让他下班不用来接自己了,他要回趟家。
很快张凝远回了个好,并未多问。
路上,方令羽想起来那天在游轮上,自己无意中听见的对话,旁敲侧击着问:“哥,那天黎晔跟你说话我听见了,他找你借钱是不是?”
“听见了还问。”方桐秋轻闭着眼。
方令羽边开车边问:“他借钱干什么?”
那天海浪声大,两人在甲板上的对话隐隐约约,他只听见了些零碎的信息。
方桐秋睁开眼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的事少打听。”
“我看他不像缺钱的样子,关心关心嘛。”
相比于黎晔的异常,方桐秋倒觉得方令羽更不对劲,他最近对黎晔似乎异常关心,别的不说,就上周他出现在平市这事,就一万个不正常。
看演唱会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方令羽什么时候一个人去看过演唱会?
这点让方桐秋很是疑心,不过毕竟是私事,他不好多问。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萦绕心头,他试探道:“上次我过生日你带过来那个女孩,还谈着吗?”
“你说南溪?谈着的啊。”等红灯,方令羽散漫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回头笑着,“晚上我还约了她吃饭呢。”
他这么说,方桐秋就没多想。
毕竟方令羽跟他不一样,从小就只喜欢女孩,何况他跟黎晔不可能有工作之外的关系,方令羽烦黎晔烦得要死,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方令羽还想套套黎晔借钱的原因,没想出怎么开口,就到了地方。
这套房子是当年他们爷爷去世留给方桐秋的父亲方鸿的,有些年头了,虽然翻修过一次,看上去仍不很新,算是方家的老宅。
老房子潮湿,方桐秋曾经提过让父母搬到离公司更近的房子去住,阮慧云没说什么,父亲却说什么也不肯搬走,说这里住习惯了,图个清静。
方令羽刚把车停好,一个穿着邮差衣服的人骑车停在了他们后边。
邮差核对着门牌号,问两人:“这是方鸿先生家吗?”
方桐秋上前:“他是我父亲,怎么了?”
邮差把手里的信封递给他:“这有封他的信。”
“信?”方令羽好奇,往他手里瞥了眼,还真是封信,规规矩矩的牛皮信封,上面写着邮编和地址,“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啊?”
邮差说:“这封信是去年的,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这封信被滞留在中转站很久,最近清理仓库才发现。”
方桐秋看了眼邮戳上的日期,是去年圣诞节。
信是从国外寄来的,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那个常年在德国的小叔,而落款的“Fang”印证了他的猜测。
等邮差走了,方令羽凑过来,听见方桐秋说:“是小叔。”
“小叔?”他问,“哪个小叔?”
方桐秋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毕竟当年小叔出国时他才读初中,方令羽则更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没印象了也正常。
但方桐秋还有印象,他记得那时候小叔也才刚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