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先是一怔,没太明白:“离开?去哪?”
“不知道。”封文星说,“总之是离开泸城,我不再是封文星,你也不再是封谦……”
听到这封谦明白了,他估计他哥今晚来之前又喝酒把脑子喝坏了,赶紧晃晃封文星肩膀:“发什么疯,你什么也不要了?”
“真玩私奔啊?你的公司,你的家庭,你努力那么久的一切,说跑就跑,你往哪跑?你安心吗?”
“我不安心!”封文星抱他更紧,封谦呼吸不太顺畅,挣两下没挣开,被死死按在臂弯里出不来。
“我刚从妈那出来,她问我是要当你一无所有的哥还是封家的掌权人,你说我选什么?选什么都不安心,选什么都是错的。”
说到最后封文星声音都在抖,封谦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他俩像是全宇宙最不可饶恕的罪犯,被众人诅咒着,驱赶着往注定分开的两条路连滚带爬地跑。
不知道的以为他俩多贪心偷了多少好东西,其实封谦想要的很少,只不过什么也没得到。
被这么抱了几分钟,他喘不上气,可也不太想挣扎了,他不信封文星舍得闷死他。
果然过了会儿,他哥胳膊松开拉远,贴过来亲吻他的脑门:“刚才就当我神经错乱,别往心里去。”
封谦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他点头,骂封文星脑残,封文星笑笑,又严肃地说让他这段时间一定保护好自己,待学校别出门,他会找人照顾吴可越。
“……出什么事了?”
再察觉不出不对劲就是傻子了,封谦按住他哥的肩膀,止不住心慌。
“在查。”封文星眼睛垂下去,手掌滑落到封谦膝盖上,掌心包住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捏,“年前我妈来找过我一次,你知道,宴会那天她就跟我说了点事情,我怕吓到你一直没跟你聊过,想查清楚之后再说,但是来不及了。”
封文星想起半小时前在病房,洪杉接好下颌骨,说话还不太利索,冲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封文星,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喜欢亲的还是表的,想跟谁玩一玩感情都无所谓,唯独封谦不行,你不能拉我,拉整个封家给他陪葬。”
“你以为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私生子乱伦正妻吵上门?”如果洪杉手没出问题,该把床头柜上摆着的花瓶砸封文星身上了,“谁稀罕管你的破事,一点大局观没有,就知道情情爱爱,上头最近开始查几年前的事,你非得等我们一家都被枪毙才知道后悔!和你爹那个没脑子的蠢驴一模一样!”
被赶出病房前,洪杉冷漠地告诉他:“封谦必须死,这事不归我管没得商量,你没法拦,拦也拦不住。”
而此刻封谦焦急地催他:“什么来不及了,说啊?”
封文星不知道该怎么答,他还没有查到洪杉口中几年前事情的真相,怕说出半截会给封谦带来没日没夜的恐慌,年前洪杉只催着让他离封谦远点,现在看来要动手了,可他还是毫无头绪。
能查到的所有线索都会在一个关键节点断掉,他只能尽可能把封谦放眼皮底下看着。
“再给哥一点时间,不会出事的,信我。”封文星抚摸封谦红热的双颊,一遍遍重复:“信我,不会出事的,信我。”
“封谦。”
随着电梯开门铃报响,佘九涟的声音忽然从楼道尽头响起,封谦转头,待佘九涟走近后才看清他臂弯还搭着一件毛绒外套。
佘九涟的目光自始自终没有分毫落在封文星身上,他自然地把封谦从长椅上拉起,替他披好外衣。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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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文星让他跟着佘九涟离开。
封谦并不情愿,他想等明早吴可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