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早该想到,这样狡猾的人,不允许别人捏着自己的致命把柄。
陈清耳朵里是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他不再接听电话,凑过去。
“拿到李向力手里的证据,足够”她磕巴了一下,“足够指控蒋老先生吗?”
严柏青睁开眼,升上他这侧的车窗,“你要指控蒋老?”
“如果是他造成我父母蒙冤枉死,不该指控吗。”
“那璟言呢。”他目光温柔,却分明掺了簇烈火,“你可知道蒋老垮台,蒋家落魄,璟言也逃不掉。”
陈清拳头虚握,搁在膝上颤抖,“他不知情,没参与,他退到华盛了,为华盛负责,效忠省里,省经济有他的功劳,不会影响他什么。”
“谁教你的这个道理,璟言吗?”
她一僵,“我猜的。”
风扬起陈清长发,严柏青一把截住,捋顺了,手背若有似无蹭过她肩膀,颈侧,后背。
他不动声色,没拆穿她的口是心非。
陈清明知陈家案子背后是谁,仍是旁敲侧击,催促他的进度,不惜闯入会所,用自己逼他查出证据,和孟鸿文站在对立面,从不考虑他的处境。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愿陪她演戏了。
“清儿知道不会牵连他,才打定主意找证据,倘若会牵连,你还舍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