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看向一旁不知何时趴在桌案上的惜芷,不厌其烦地嘱咐道:“你身体未好,勿要趴在窗边吹冷风,还要记得按时吃药,饴糖放在你左手边的暗格,若是药苦,便自己拿一粒,不可多拿……”
惜芷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耳朵,催促道:“二哥,母亲还在等着你呢,许是有急事找你。”
余闲无奈笑笑:“好,二哥这就走。”
走至院门口,余闲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又回首看了一眼方才离去。
许嬷嬷在院门外来回徘徊,眼下瞧见余闲当即面上一喜:“见过二公子。”
“母亲可有说找我何事?”
许嬷嬷面露难色:“回二公子,夫人只说有事找您,至于具体何事并未交代与奴婢。”
“罢了。”许嬷嬷是母亲身边伺候的,自是与母亲一心,余闲知问不出什么,便也不为难她。
余闲方走进前院,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面色登时沉下来,还未入门便要转身离去。
“站住!”余大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余闲顿住片刻,无奈转身进屋,绕过屏风,一眼便瞧见坐在自家母亲身侧的柳媛,二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
“儿子见过母亲。”
余大夫人近来愈发看不懂自家儿子,闲哥儿从前虽对那小蹄子多有关照,可也不算热切。但不知从何时起,闲哥儿的心思全放在那小蹄子身上去了,日日不间断地往那屋送东西。
尤其是今早听说那小蹄子半夜生病,屋里伺候的不来找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竟是跑去找闲哥儿。余大夫人这心里便直冒火。
眼下,余大夫人看了眼底下的自家儿子,见其眼底乌青,怕是为了照顾那小蹄子一宿没睡,不由怒上心头,闲哥儿怕是被迷了心窍了!
“可是没睡好?”余大夫人问罢,转而吩咐身侧的大丫鬟速去小厨房拿些滋补的膳食。
余闲接过一旁小丫鬟捧来的热茶,浅啜一口,问道:“母亲叫儿子前来所谓何事?”
“我听说你为了照顾你二妹妹,一夜未睡?”
“什么?”伴在余大夫人身侧的柳媛一惊,心疼地看向余闲,“表哥一夜未睡,定是困乏的很,媛儿这就吩咐下人去收拾屋子,表哥暂且在姨母这里歇下罢。免得来回奔波。”
余大夫人欣慰地看着柳媛,喟叹道:“还是媛儿贴心。”
“不必。”余闲垂着眸有些走神,完全忽视柳媛投来的目光。
余夫人见他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索性不搞那套弯弯绕绕,直言道:“你如今也到成家的年纪,我也替你相看过几户人家,皆不尽人意。几番折腾下来,只有媛儿最合心意,依为娘所看,不若你与媛儿亲上加亲可好?”
正说着,大丫鬟端着一些好克化的滋补膳食进来,小心的一一摆放在余闲身侧的桌上。
余闲一夜未睡,又因心系惜芷安危,提心吊胆几个时辰,眼下本已饥肠辘辘,听了余大夫人这番话,却是没了胃口。
他端起一碗红豆薏米粥,轻轻搅拌着散去热气,匆匆吃了几口便搁下,其余的吃食亦是原封不动。
余大夫人见状,暂且压住撮合的心思,忙劝余闲再多用些。
“不必。”余闲摇摇头,“儿子眼下有些疲乏,便先行退下了。”
余大夫人岂会放他轻易离开,猛地提高声音,不由分说道:“此事由不得你拒绝,我与你父亲商议过,皆认为这是门好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想娶也得娶!”
余闲步子一顿,语气冷下来:“我若不愿谁能逼我娶她?”
“儿子的婚事母亲不必操心。”余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在一起,手指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