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闲听到惜芷已经烧到神志不清时,身形一晃,他先安抚住赵嬷嬷,让其速回,小院去照看着惜芷,其余的交给他。

随后,余闲绷着脸,沉声吩咐一旁的知书:“与我去府医的院子,我到要看看他是有何不适。”

这头,府医刚躺下不久,正酝酿睡意,眼看就要睡过去,冷不丁“嘭!”的一声踹门声传来。

府医吓得心脏一停,回过神后起身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扰人清梦?”

“是我。”余闲一路畅通无阻走至府医的寝屋,闻言又是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走进进去。

府医坐在床上那个,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二公子,登时傻眼了。

“二……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话未说完,便让知书上前毫不客气地揪着领子从床上捞起来。

“我听赵嬷嬷说,她来找你去替二姑娘看病,你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

此话一出,府医便知道自己完了,腿一软险些跪下。若不是有知书提着领子,只怕早已瘫软在地。

“二公子,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我、我这就去给二姑娘看病!”

余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人,眼下小芷病情要紧,这奴才纵然该死,也要等到小芷安然无恙方可。

“既然如此,还不拿上药箱速去。”

“是,小人这就去拿药箱。”

……

一阵兵荒马乱,惜芷体温渐渐下降,趋于平稳,只是仍未醒来。

余闲坐在矮凳上,拿着绞湿的帕子替惜芷擦着额间的细汗。

“为何人还不醒?”余闲扫过一侧直愣愣站着的府医,语气不善。

府医一震,忙不迭的解释道:“回二公子,二姑娘已无大碍,眼下未醒只是因为过于疲累,休息好了自然会醒的。”

惜芷全然不知周遭发生了何事,只觉整个人如浮萍般漂泊不定,眼前时而是前世充斥着白炽光的手术室,时而是那日傅靖将人一针致命的场景。

待人真正清醒时,已是翌日午时。余闲在床侧守了一夜,眼下见其睁眼,面色一喜,伸手将人扶起来。

他下意识放低声音,轻声哄道:“身体可还有不适?”

惜芷摇摇头,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好久好久,周身疲乏的很。她看着面前的余闲,疑惑道:“二哥,你怎会在此?”

余闲道:“你可知你夜里烧的人事不知,一直说着胡话,若是你今日再不醒,二哥便要进宫去请太医来瞧一瞧了。”

惜芷后知后觉,难怪她会感觉身上这般酸痛。

“让二哥担心了。”

“无事。”余闲伸手探了探惜芷额间的温度,触手微凉,提着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你没事便好。”

赵嬷嬷听见动静,忙端着熬好的补汤进来。

喝过汤,惜芷精神头这才好了些,只是依旧困乏,没多久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惜芷发现自家二哥竟还在这里守着自己。

余闲见她恢复了大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陪着人用过膳,又亲自盯着将药给喝了。

二人坐在软榻上,余闲伸手拿过搁在一旁的毯子替惜芷盖上,问道:“昨日可是有人刁难于你,府医说你这病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惜芷眼神有过一瞬的躲闪,虽然很快便掩饰下去,但还是让余闲捕捉到。

他面色一变:“是谁?”

惜芷忙摇头否认:“二哥你误会了,无人刁难我,兴许是夜里贪凉,开窗吹了冷风所致。”

闻言,余闲看向一旁的窗户上,当扫过某一处时,目光顿时凝住。他缓和语气,似不经意般问道:“昨日夜里可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