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余闲前两日耽搁一番,落下一堆公务还未处理,今日忙至深夜才处理妥当。已是丑时,他却是没有睡意,手里把玩着腰间的香囊,目光虚虚地落在面前的书案上,案上摆放着一封花哨的书信。

若是惜芷在这,定能一眼认出,这便是她当初替金家姑娘送的那封情札。

信纸一角微微皱起,又被人轻轻抚平,留下不显眼的痕迹。这封情札余闲已看过不下数遍,其中内容早已熟记于心。每每看见这封信,他便能想象到小芷是如何皱着眉伏于桌案前,鼓足了勇气一笔一划言明自己的心意。

可他却是个懦夫,回避了这份赤忱之心。小芷许是明白了自己的暗示,再未提及过此事。也许小芷从前对自己只是兄妹之情,不过是年幼未经事,错将一时的依赖当作动心。

这般也好,他后退一步,恪守兄长的本分,在这府里护住小芷便好,日后再替其择一户好人家,让其余生无忧。

余闲本以为自己能做到,可当看见小芷与其他男子同处一室,且举动亲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丑陋的妒忌之心。

他根本做不到……

“二公子。”书房外,知书轻轻敲门,道,“二姑娘院里的赵嬷嬷找您。”

余闲面色微变,登时起身,快步上前开门:“可有说是何事?”赵嬷嬷素来守规矩,若不是真的遇上事,定不会深夜过来。

知书摇头:“赵嬷嬷未说,只是瞧着很是着急……”

“罢了。”余闲打断他,“我亲自去看看便知。”

门外,赵嬷嬷正来回踱步,急得手都在发颤。眼下二姑娘一个人在小院无人照看,若是二公子不在,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余闲匆匆出来,一眼便瞧见赵嬷嬷,忙问道:“赵嬷嬷深夜来找我,,可是小芷出了何事?”

赵嬷嬷瞧见余闲,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忙上前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唯恐耽误了救治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