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月芙的为人,元泰帝比谁都清楚。
他笑了笑:“你呀,平日里瞧着冷性冷情的,倒是对芙昭真上了心,生怕朕对她、对陈国夫人有误会。你放心,莫说芙昭就不是前朝太子的后裔,即便是,朕也绝不会伤害她。”
元泰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朕能得这个天下,自然就有魄力教化万民。”
前朝余孽就是借着前朝太子的名头生事,把主意打到了芙昭身上,想要指鹿为马。
当年周月芙说的很明白,前朝太子胡元为了折辱她,是让低阶军汉动的手,周月芙能够顺利怀孕产女,也是胡元想留个把柄罢了。
想到周月芙平静地说出这一切,元泰帝就心里头闷闷地发痛。
再想到太子居然还敢觊觎周月芙,元泰帝真是一股邪火又冒了出来。
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冷峻:“这刺客有没有说,是谁养着他?”
“正在查。”华九思道,“陛下,臣想将计就计。”
元泰帝看向他:“你想让他们觉得,计谋已经得逞?”
华九思点头:“只有让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才能一网打尽。”
“这些都没问题,但芙昭呢?”元泰帝问。
华九思的眼神有些晦暗:“臣原想自私地把她排除在危险之外,但她既已入局,那就得跟她一起把这戏台子搭起来。”
他抬头看着元泰帝:“臣相信,以她的机智勇敢,定能知道我在做什么,也定会找机会释放讯号。”
同一轮明月下,芙昭已经悄然睡去。
归功于坚持不懈的养生,芙昭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次日一早,天大亮,微风和煦,也不那么冷了,真还有点儿春意萌动的意味。
芙昭吃完早饭,换了身简约的衣裳。
古寻香一直陪在她身边:“这院子不算大,但有个小花园,小姐要去逛逛吗?”
“好啊。”芙昭笑道,“我还想活动活动,昨天窝在马车里,实在憋得慌。”
花园确实小,春日的暖阳透过稀松的竹林,洒下斑驳光影。地上已有绿意点点,不远处,一方小池塘波光粼粼,几尾小鱼在水中嬉戏,不时溅起晶莹水花。
但也仅限于此了,跟清宁堂的景致没得比。
芙昭做了会儿拉伸,又跑了两圈,微微出汗,才觉得活泛了过来。
歇了歇,芙昭问:“昨日那对老夫老妻呢?我想见见。”
不一会儿,老两口就来到了芙昭面前。
他们行了礼,毕恭毕敬地道:“小姐万安。”
芙昭指了指老妪,问:“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吗?”
老妪看了眼老汉,见他点头,才开口道:“我们是先太子殿下身边服侍的人。”说的应该是前朝太子胡元。
老汉接过话茬儿:“老奴是阉人,小姐不必担心。”说着,他还撕掉了自己伪装的胡须。
看来是彻底掉进贼窝里了。
芙昭与他们简单聊了聊,没什么有用信息,便放他们走了。她把宅子逛了个遍,犄角旮旯都看得明明白白,这才回了正房,喝了盏清茶。
“寻香,仇贰去哪儿了?”
古寻香在书案上放了一摞书,边摆边道:“他是负责联络的,应该在外面等消息,等闲不允许到内宅里来。”
芙昭又问:“那对老夫妇是先太子的人,仇贰难道也是?”
古寻香犹豫了片刻,点头道:“他是先太子的亲卫队长,先太子对他有恩。”
芙昭“哦”了一声:“那怪不得了。”
她走到书案前,随意拿了一本翻开,“这是你为我准备的话本子?”
“嗯,都是新出的,小姐可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