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公吓得踉跄,瞪大眼,声音尖细:“大胆!”
令狐望打开圣旨,扫了一眼,撇嘴道:“大人,是假的。”
“那就烧了吧。”
“好嘞。”令狐望掏出火折子,吹了一口气,从一角点燃圣旨,看着火舌很快吞噬,心中颇为快意。
蒋公公被华九思的肆意妄为震惊了:“你你,你居然敢,这可是圣旨!”
华九思一步一步逼近,跟看死人一样:“蒋呈,你的确藏得深。”
蒋公公眼神躲闪:“你说什么?咱家听不懂!”
“很快就懂了,把他押入诏狱。”
蒋公公大喝:“谁敢?咱家可是掌印大太监!”
真是聒噪,华九思抬手,他的动作瞧着漫不经心,却是快如闪电,瞬间卸了蒋公公的下巴。
看着华九思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自己最大的底牌,太子目瞪口呆。
他惊恐地往后退:“孤是大昌太子,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你不要动孤!”
“不动你可以,但福王的死因如何?”
太子躲过华九思的逼视:“孤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华九思冷笑,“那这布老虎里的蟾酥,是谁浸进去的?”
只是一个时辰左右,隐鳞卫已经查到了蟾酥,毕竟小福王暴毙
前,手里捧着的就是这只布老虎。
太子慌了神:“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要等父皇苏醒!父皇会听我解释!”
“确实该解释解释。”
一道清丽的女声蓦地响起。
太子和华九思同时看了过去,是芙昭。
她亲自拖着唱月过来,扔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这是你的好侍女,蟾酥就藏在她屋墙的砖块里,这怎么解释?”
唱月已经心灰意冷,谁能想到,芙昭跟未卜先知一样,径直就往藏匿蟾酥的地方去,这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太子会救她吗?
不会,唱月从没指望过太子,这男人连发妻都毫不犹豫地抛弃,遑论她这个替代品?
太子果然不负众望。
他连忙道:“孤早就看出来这女子不怀好意,速速打死,为孤的皇弟偿命。”
芙昭摇了摇头,她看向唱月:“你姓陶对吧?陶小燕,多可爱的名字。拐子可恶,把你从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偷了出去,颠沛流离十几年,吃尽苦楚,我理解你。”
唱月潸然泪下,她就是不想再低贱如泥土了,她有什么错?
“你错就错在,不该视人命如草芥。”芙昭皱眉,“你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
唱月抬头看她。
芙昭道:“我亲眼看着他被权贵打得鼻青脸肿,吐血而亡,你娘想随你爹而去,正是因为有你这个念想,她才活到现在。”
唱月哭得更凶,右手紧紧握住一个旧荷包,这是她没送出去的了结亲情的银子。
太子不耐:“小妹,你与一个毒妇说些什么?你要相信兄长,孤是被人蒙蔽的。”
芙昭白了他一眼:“殿下到底是有多蠢,才能被发妻蒙蔽后,再被宫女蒙蔽?”
要么是你蠢,要么是你做的,选一个吧。
太子震惊地看着芙昭:“小妹怎能如此刻薄?你应当是端庄典雅,温柔可人的,我可是你的兄长,是你的救命恩人!”
“去你的恩人!”芙昭攥住他的衣襟,“你不过会投胎一些,还有哪点好?扬州朱宅,若不是你蠢,我会命悬一线?会死那么多隐鳞卫弟兄?你个蠢货,贱人!真是多看一眼都恶心!”
太子被骂懵了,喃喃自语:“你不是她,你不是芙姨的女儿……”
“你他喵的还敢提我娘?”芙昭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