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泰帝辗转难眠,芙昭如今是想救太子妃,但她定然会去想符咒真正的来源。
以芙昭的精明,她若不问,那才更麻烦。但若她问,就能相信吗?
一整夜,元泰帝都没有成眠。
蒋公公清晨看到元泰帝时吓了一跳:“陛下,要召楚院正吗?”
此时的元泰帝,咳嗽不断,白发再也藏不住,凌乱地窜了出来。他摆手,让蒋公公不要声张,用青胡桃皮的法子,给他染了发。 :
“陛下,奴婢再给您敷点粉吧?”
元泰帝点头,问:“太子妃出宫了?”
蒋公公回道:“昭宁侯十分着急,连夜盯着太子妃上了白云观。”
看到蒋公公欲言又止,元泰帝咳了一声:“别吞吞吐吐。”
“哎。”蒋公公道,“奴婢总觉得昭宁侯不像是恨太子妃,更像是……”
元泰帝道:“救她。”
歇了片刻,元泰帝嘱咐蒋公公:“去查东宫出了何事,太子妃怎么就突然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他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竟是摔倒在了榻上。蒋公公大惊失色,叠声唤太医。
元泰三年末,勤勤恳恳上了三年朝,无一日休息的元泰帝突然宣布取消早朝。
一时间,朝野震动,各类流言甚嚣尘上。
好在当日下午,元泰帝就召了几位部堂高官入宫议事。
没一会儿,就有人猜测,元泰帝是否在试探朝臣?
于是人人噤若寒蝉,安心当值,就怕被扣上心怀叵测的帽子。
芙昭原本今日就告了假,把太子妃安顿到坤道院,已经是黄昏。
孙大夫诊治了许久,才缓缓道:“娘娘这是积郁成疾,吃了许多寒凉和燥热之物,把身子冲垮了。”
芙昭问:“那些药渣无妨?”
“只是不对症,构不成投毒。”孙大夫道,“不过这些事儿一起压下来,寻常人都顶不住,娘娘能撑到如今,已是非常坚韧。”
孙大夫出去后,芙昭给太子妃掖了掖被角:“我能叫你沛春姐姐吗?”
太子妃轻轻点头:“我真没想到……”
她顿了顿问:“阿昭,你图什么?我值得吗?”
芙昭笑了笑:“还记得你信上的话吗?那一日,你一共猎了十只野兔,比兄长都多,父亲夸你是小月芙。”
太子妃露出怀念的微笑:“是啊,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追随大帅。”
芙昭歪了一下脑袋:“这么优秀的沛春姐姐,就是母亲在世,也不会舍得看你沦为尘埃吧?”
太子妃潸然落泪。
她哽咽了好久,才道:“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疑你。”
“两军对阵,岂可亲信?你这是谨慎。”
太子妃舒了口气,她抬眸看向芙昭:“阿昭,你可知唱月的下半张脸,与你有五六分相似?”
芙昭皱了皱眉:“我没留意过。”
太子妃继续道:“唱月是元泰元年入的东宫,自此独宠,形影不离。”
联想到太子在扬州的古怪行径,芙昭豁然起身:“你是说,那狗太子居然敢觊觎我娘?”
太子妃咬了咬牙:“恐怕现在是你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贱货!”芙昭破口大骂,她突然明悟,如果真是这样,那全知大大所言,崇明元年华九思遇难,就实在太说得通了。
芙昭的眼睛微睁:“这是他在玉观音里藏符咒的真正原因。”
怪不得元泰帝会选择顺水推舟,把符咒的锅甩到了太子妃身上。元泰帝会相信她吗?不会,她的所作所为都瞒不过元泰帝。
芙昭道:“我得进宫一趟!”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