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手,贴在自己手上,竟是一种叫人心悸的触感。
可能这滚烫也能传染,窦炤心中有些温热起来,不忍心推开她,只得在她身边坐下:“你发烧了。”
她的手真软啊,没有骨头一般,似乎稍微用力就能将其捏碎。
观沅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继续道:“我好像什么也做不好,做什么都会惹人生气。是不是我永远做不好,便永远没人爱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让窦炤些难受,他只能答:“别人如何我不知,但这世上,总有人会无条件爱你,无论你好或不好,她都爱你。”
“是谁?谁会这样?”
窦炤扫一眼这蒙尘的房间,好半晌,才艰难吐出两个字:“母亲!”
观沅呆住,脸上是一种哀恸又迷惘的神情,然后突然傻笑起来,呵呵呵的:“是啊,母亲!真好,我也有个爱我的母亲,二爷,我终于有与你相似的地方了。”
外面传来嘈杂脚步声,窦炤迅速放开她的手,站起来。
观海带人进来,还有一架藤编春凳。
窦炤吩咐那些女人:“将她好生抬回去,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又吩咐观海:“去请太医,要最好的。”
第22章
女人们按窦炤吩咐,将观沅抬回长直院,安置在卧房外间。
碧心跟采菊看见这个阵仗,万分惊讶。
她们以为观沅被关在废弃院子里,迟早是个死的,没想到被二爷救回来,还放在身边养伤。虽说好了也要被送去大爷那边,可这段日子他们朝夕相处,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呢?
碧心当即做出决定,暗中通知了夫人那边的人,让她们将事情告给夫人。又叫采菊去老太太那里通气,只说她们担心观沅痨病会传染,求老太太做主。
所以当观海请来太医的时候,甄夫人跟窦婳先一步赶到,将太医拦在院外,说只是个丫头,不劳烦太医,让他回去。
观海不敢忤逆夫人意思,也不敢放太医走,便叫太医暂且等在一边听消息。
甄夫人带着窦婳匆匆入院,见了窦炤笑道:“听说炤儿将个患病的丫头放在屋里,那如何使得?不如交给管事的婆子们料理,自然给她请好大夫医治。”
窦炤见她们来得这样快,不禁皱了眉,半晌,冷笑道:“交给你?不过是个烫伤就被治成痨病,再交给你们还有命吗?”
甄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尬笑道:“痨病也不是我们说的,大夫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了。”
“哪个大夫?请他来见见我。”窦炤语气不善。
甄夫人一下卡了壳,窦婳见状直截了当道:“这个丫头冲撞了公主和梦音姐姐,害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面子,关她几天已是小惩大诫,怎么二哥连妹妹罚个丫头也要管吗?”
窦炤冷声道:“你罚你的丫头自然不关我的事,可观沅是我的人,她的生死我说了算,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窦婳怒道:“二哥怎能如此说话?一个丫头而已,我明日赔你十个八个也不难,但这一个,我今日必处置了她,不然往后我在这上京还有什么脸面?你都不知道外边的人怎么传的,他们说我连家里下人都降不住,我如何能忍?”
窦炤讥笑:“十个八个?你院里所有人加起来也及不上她一个,况且外面传二妹的可不止这一件事,要不我都说给夫人听听?”
窦婳一时顿住:“你,你什么意思?”
窦炤眸底冰冷:“你们无故关了我的人,我没找你们,你们倒先上了门。呵,三妹,我提醒你,有个书生,还等着我引荐给父亲呢。”
窦婳瞬间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摔下去,被身边丫鬟扶着才勉强站住。
甄夫人觉出不对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