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生怕话一出口便让自己在二爷心中本分的形象坍塌,这可是她唯一的倚仗啊。

窦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并未点破,只是淡淡一笑:“你且安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这次没有将观沅收房,也是不想叫她越过你去,毕竟她以色侍人又怎么抵得过你以德感人呢?所以,只要碧心你能一片真心为我,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你。”

碧心激动得跪下谢恩:“奴婢定然不负二爷信任,愿为二爷肝脑涂地。”

她明白,二爷这是在给她承诺,虽然模糊,却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内容啊。

想到以后她能压观沅一头,别说一片真心为二爷,现在让她将心掏出来她都愿意。

窦炤离开后,观沅这才有空去看他之前坐在书桌前看的那页纸。

拿在手里一瞧,原来是那封她真正留给窦炤的信,想必是木惠知道瞒不住,主动放回来的。

“二爷,我突然记起一些事,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求求二爷别抓我好吗,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我一定好好的,学会一个人活!”

看着上面匆匆忙忙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观沅满心感叹。

想想还没能释怀的时候,一旦记起小时候遭受的虐待,那种痛苦和想要自毁的心情,她到现在都觉得难以承受。

如今只觉得庆幸,虽然想死,但她没有真的去死,而是想方设法,调动全身所有的能量去努力活着。

想必,刚刚窦炤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到的也是这些吧。

多么幸运,她终于能与过去的黎九慈告别。

观沅忍不住轻轻笑着。

能被人看见,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观沅清理她在路上给木惠、水菱她们买的礼物,发现那小箱子里多了好多其他东西。

什么簪、钗、耳环、玉佩、手镯等等,似乎都是路上她拿在手里看过最后却没买的。

难不成,二爷跟在后面全给她买下来了?

她想了想,反正都买了,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便又在给各人的礼物里多添了些东西。

忙完这些,她先托外面的小丫头将水菱的一份送过去,然后来到长直院。

三年没回来,这里的一切都和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观沅甚至有点恍惚,仿佛自己从没离开过,只是昨晚做了个长长的梦而已。

院里的小丫头们看见她都很高兴,纷纷拥上来问东问西,她也开开心心给大家分发了礼物。

远远看见香杏站在廊下,手里提着鹦鹉笼子,朝她微微笑着。

她将小丫头们打发下去,笑着走到香杏跟前,将备好的一枝放在木匣的珠钗递给她:“小小心意,别推辞。”

香杏很大方地接下,然后将鸟笼塞到她手里,幽幽道:“你可算回来了,帮你养了三年的鸟儿可把我烦得不行,以后还是你自己好好养着吧!”

那鹦鹉叫起来:“二爷真好看,二爷真好看!”

观沅“噗呲”笑道:“还是那只马屁精。”

鹦鹉似乎听出她的嘲笑,突然低下头,用一种极为哀痛的声音唤道:“阿沅,阿沅,你怎么忍心,阿沅……”

观沅瞬间红了脸。

香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凑到观沅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观沅脸更红了,唾道:“你怎么如今也学得跟木惠似的?”

香杏挑挑眉:“耳濡目染嘛,不过今日看在这钗子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着,再次凑到观沅耳边,又悄悄说了几句。

观沅眉头皱起来。

香杏懒懒道:“不过我觉得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二爷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