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我……没事,死不了的,别担心……”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观沅颤抖着嘴唇,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能感受到喉咙的哽咽。

那丝线般的记忆仍在往破口处蜂拥而来,观沅似乎抓住一点什么,慌忙地捡起地上短刀,然后一刀一刀将自己的衣服割破,扯下一条一条碎布来。

“二爷,你别怕,我,我们先止血,我带你出去,一定会没事的。”

她用一大块碎布按住伤处,再用那长长的布条将他的腹部一圈一圈包扎起来。

窦炤看着她明明慌乱却又咬牙保持镇定的样子,颤抖着却又小心翼翼怕弄疼他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悸动。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

原来,有她在身边,连死都不那么可怕啊。

他缓缓笑着,声音难得温柔:“我的阿沅,真的长大了啊!”

再不是那个碰到一点事,就哭鼻子束手无策的傻丫头了。

观沅手上动作顿了顿,脑海中那个破口突然撕扯变大,一句相似的话于遥远的幽深处飘来……可观沅使劲摇了摇头。

现在,她不想理那些纷乱的记忆,只想快点给二爷止血。

观沅一遍又一遍,将伤口包扎得十分结实,然后扶起窦炤的一条胳膊放在肩上:“二爷,我现在扶你起来,咱们往前找找出口。后面的退路已经完全坍塌,等他们清理出来估计要好几天,咱们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

伤口止血后,窦炤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他点点头,试着借助观沅和身后墙壁的支撑,咬牙硬撑着站了起来。

好在腿没断,不然再来两个观沅也扶不住他。

两人艰难地在昏暗而曲折的废弃矿道中蹒跚前行,四周除了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碎石滚落声音外,一片死寂。

遇到岔路口的时候,观沅会在窦炤的提示下,测一测两边的出风情况,选择通风好一些的路走。

刚开始,两人还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志,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直往前走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通向生路的缝隙。

然而,废井中的道路异常曲折,他们像是迷失在蜘蛛网中的飞虫,找不到出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