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徒劳,每一次希望都迅速破灭。

疼痛与疲惫如影随形,观沅怕窦炤太过疲累会牵连伤口,每找到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就小心翼翼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

“二爷,我们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找到出口的。”观沅用她干裂的嘴唇发出微微沙哑的声音,还不忘扯一点笑容在脸上。

窦炤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也想用自己的乐观叫她安心:“当然,我窦炤怎会死在这种地方,可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不仅是体力不支,更要命的是干渴和饥饿。

因为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法计量时间,两人只觉得体力已接近极限,喉咙干得像火烧。

窦炤的伤口虽然被临时包扎住,但长时间的行走和缺乏治疗,使得血色再次染透了布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窦炤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又干又白,几乎要裂开。

观沅心里火烧火燎一般,想让他躺下睡一会儿,又怕他就此一睡不起,只得

咬牙继续往前走,每走几步停下来喘口气,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

“二爷,我们找找看有没有水源,喝点水说不定会好一些。”观沅只觉得每说一句话喉咙便像是刀割一般。

窦炤微微摇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别,别找了,你……也累了,将我放在这里吧。”

观沅咬着牙摇头:“二爷说什么傻话呢?我记得二爷是最骄傲的人,如今怎么遇到这么点困难就要退缩了?”

窦炤想笑,却实在说不出话来,突然脚下踩到一块碎石,腿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重重摔在地上。

观沅试图去扶他,却也被带得失去了平衡,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二爷……”观沅趴在他身边,无助地呼唤着,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窦炤艰难地喘着气,看着观沅:“阿沅,对不起,我可能……撑不下去了。”

观沅拼命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不,二爷,你不能这样,我们……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的!”

然而,窦炤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阿沅,一定找到出口……出去!”

观沅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二爷,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呢,你不是要陪我回家乡寻找记忆的吗?我都还没想起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我的二爷,他不是从来说话算话,绝不食言的吗?”

窦炤嘴唇动了动,想最后给她一点笑容,可惜连这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他轻轻阖上眼睛:“真好,现在的你……没有恨我……”

“二爷?二爷你再坚持一下,你躺在这里休息好吗?我去找路,我一个人找,你躺着,别睡。我找到路就回来接你,你别睡,你睡了我会恨你,我真的会恨你,二爷!”

观沅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而阴冷的矿道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窦炤的手在她的紧握中缓缓滑落,那份温暖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绝望。

“你别睡啊二爷!”观沅近乎疯狂地摇晃着窦炤的身体,试图唤醒他,但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泪水模糊了视线,记忆的漏洞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她仿佛再次回到那个大雪之夜,失去一切、迷茫绝望……

她蹙紧了眉头,而后又像是记起什么可笑的事情,突然呵呵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有大滴的泪水往下掉,掉在窦炤冰冷的手上,晕开上面一片片干涸的血渍。

最终,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在窦炤身边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