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秦隽还因为细盐闹出了些大动静, 但这戎喻那可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再加上交州没有较大的割据势力, 素来没有存在感, 所以戎喻就属于是不主动提永远不会被想起来的那一类。
当然了这也只是秦隽的个人思路, 其实交州对于有些人,比如杨宽和扬州牧柳越,那还是非常重要的。
毕竟交州就处于这两州的正南方,若是大后方不稳,他们估计食不下咽,更别提逐鹿中原,所以如果有的选择,他们应该会第一步拿下交州。
就是不知道戎喻作何打算,是择一投奔,还是独自割据。
其后数日,又有各地官员陆续而来。
冀州窦昌,扬州柳越,荆州杨宽,益州杨仿,徐州曹津,除了这引领大周局势的几方割据大势力,还有秦隽和戎喻一南一北两个小透明。
还有部分人是没有来的,比如并州刘先,据说又病了,无法远行,还有兖州的齐珉,也是寻了个借口没来。
赵玄也是,秦隽早先传信让他不要来,赵玄就以漠南胡人不安分为理由没来。
因为秦隽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感觉朝廷召他们来洛阳没安好心,但是又觉得该来一趟,他带了几千兵,就是想着出事了也好有个应对。
估计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其后几日,秦隽偶尔会出门社交。
有时是跟几位大佬宴饮,实话实说体验一般,因为时不时就会卷入某几个人的恩怨里,怎么表态都不对。
要么就是跟洛阳故友相见,都是去岁来洛阳时结交的朋友,很多是裴璨和卫琅带着他认识的,可惜如今他算是高官,朋友们相处难免拘束,不似从前自在,而裴璨、卫琅……也因选择的冲突渐行渐远。
秦隽不禁感到无趣,觉得还不如向隔壁戎喻学习,直接闭门谢客呢。
腊月二十三这日,朝廷终于下了召,要求众人入北宫德阳殿赴宴。
秦隽换好官服,出门上车时,恰好隔壁的人也准备出门,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秦隽是惊讶于终于见到了这个从不出门的邻居,戎喻长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但气质却有些沉郁。
戎喻则是没想到他已经出门这么晚了,居然还能撞上隔壁的人,但已经碰面了,他也不可能当作没看到,于是冲秦隽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
秦隽:“……”
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转身上车离开。
走在专供皇室和高级官员行走的御街上,来往皆是香车宝马,车行很是缓慢。
秦隽就坐在马车里吃点心垫垫肚子,毕竟到了德阳殿也得等上很久很久才会开宴,开宴了又要应酬,御宴上饭菜又是出来名的冷饭冷菜死难吃,他可不想饿得前胸贴后背还要保持假笑。
一盘点心吃了个七七八八,马车总算停了,还有一段路需要走过去,秦隽披上厚厚的大氅下车了。
冬日里天黑得早,所以才将将傍晚,天色已经有些暗沉,宫中沿途已经点上了灯。
陆舟抱刀跟在秦隽斜后方,身边亲卫皆是提着灯笼,秦隽拢了拢大氅,在宫人引导下往德阳殿走去。
走了没几步,听见了一些轻微的嘈杂声,声音不大,只是秦隽等人恰好走近,因此便听到了。
是交州刺史戎喻。
他动作迅疾地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面无表情地准备往德阳殿走。
若说值得注意的……戎喻出门的行头有些过于简朴。
三五个护卫,一辆能坐一两人的朴素马车,在小地方是难能可贵的出行工具,但是在高官世族遍地走的皇都,在配上戎喻的刺史身份,就显得有些突兀。
一点点嘈杂则是他附近的官员发出的疑惑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