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看着一幕幕熟悉的画面,父亲的句句嘱咐,他如鲠在喉。

“晗昱,你年岁尚浅,帝王心,最难猜,就怕是你此番走不出这楚国了。”

………

“罢了。”沈父重重地叹了口气,安排道,“你领靖远侯府的精兵,前去寻找怀仁的下落,我在府内处理些事情,稍后便到。”

寻找沈怀仁的过程,沈晗昱不觉有他,少年心性的他未经人事,心肠太软。

便被一个瘦弱的小孩困住了寻人的步伐,那小孩眼神落寞,跪在他的脚边,拽着他的衣服,泪水烫在他的脚踝处,“哥哥,救我母亲,求求你。”

沈晗昱如同旁观者,可脑海中无由地浮现出父亲的尸体倒在靖远侯府中,他紧闭双目,唇角发紫,无论他如何都无济于事。

此刻立在两人身旁,见其不顾其他,上前搭救,双眼猩红,内心翻腾着酸涩,却是不断地质问。

沈晗昱你的脚步为什么会被困住?

你不仅没救下你的幼弟,连累你幼弟受伤受辱,还累及整个靖远侯府。

因为你的心软,因为你的处事。

若不是你,你父亲怎么会在靖远侯府被贼人杀害。

你是凶手,你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沈晗昱眼前的画面一转,是沈怀仁被捆绑扔在地上,不停地掉着眼泪,声音发颤,不时地低声喃喃道,“哥哥,救我。”

救我。

第19章

“沈晗昱,你一定会没事的,以后我不会逼你了。”

谢临砚某种蓄满不明的情绪,双眼泛红,小心擦去他头上的薄汗,摩挲着他额间的碎发,无奈又阴郁地低声喃喃道。

“我不想放你走,不想放手,可……你若真是次次以命相逼,我又该如何?我又能撑到几时?这样的好运气又有几回?会不会就有一次,我彻底抓不到你。”

沈晗昱睫毛微微颤动,掩在褥子中的手指微微曲起。

谢临砚清楚地看着沈晗昱的动作,落寞的眼神瞬间清亮起来,唇角不自觉地牵动,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你醒了?”

“你是谁?”

沈晗昱适才醒来,喉咙有些沙哑,声音又低又模糊,谢临砚只当喉咙干涩,起身将一旁的茶盏递给床榻上的男子。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