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他的垂暮之年,他孤身一人,望着远处,一辈子寻找沈晗昱。

于是乎,谢临砚见他下榻心中一紧,明明人还近在咫尺,可他难以言喻的害怕,三年光景,他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决绝,转身离开的背影毫无留恋。

谢临砚心中一沉,镐白纤细的手指顺着向上,捏着人的下巴,将人的脸摆正,眉眼露出狠辣的神色,冷漠地开口。

“何须你同意?你应该比我更懂君命难违这四个字吧。”

“那又如何?我下了陛下的面子?陛下要杀我?还是要用别的东西来威胁我?”

谢临砚见人昏迷数日终于转醒,今日又是准备好的大婚之日,心情本是大好,他原想今晚过后就彻底解开他身上的药,可此刻又是被白白浇了一盆冷水。

谢临砚漠然的脸上染上阴郁,他的每一句拒绝,每一次蹙眉冷漠,都犹如一把把锋利见血的刀狠狠地插在谢临砚的胸口。

他内心翻腾着发疯的嫉妒,想要再一次将人摧毁的卑劣,凭什么三年时间,彻底忘不掉这个男人的是他,日日夜夜睹物思人,四处派人寻找,探查他痕迹的人是他,他的心却被搅地心乱,没有一刻安息。

沈晗昱却这样狠心,能狠下心来,近在咫尺,却从不相见!

哪怕被他逼得相见,也只是冷眼相待,寡言少语,谢临砚也从未从他口中听到想要的话。

“那你更是小瞧了我,你说的对,若是我恢复了内力,我会杀了你,然后再向先帝谢罪。”

沈晗昱何尝不知谢临砚是在讽刺他,一句君命难违,嘲他刻板,讽他当年遗诏的事。

沈晗昱三年前,在楚宫外亲耳听见,谢临砚曾冷笑、讥讽地对着右相余程说过。

“这么多年,你在沈晗昱身上使出浑身解数,派出去的人不乏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可最后呢?沈晗昱身上却连个伤口也没有。”

“沈晗昱他不愿意?那又如何?朕为何要在乎他所想所念,朕倒也想瞧瞧沈晗昱示弱的模样,素来沉稳冷淡的小侯爷,在朕的床榻上意乱情迷是何种模样?会不会如同欢阁女子一般勾人,难掩青涩,让人食之髓味,欲罢不能?便拟订在他生辰之日娶他,立他为后。”

“不,每个人都有弱点,都会为之忧心,你不害怕,藏在都城,明明知道我杀了肃宁王,但你没有现身,就是笃定了我不会真的伤害沈怀仁,你确实没想错,他是你的亲弟弟,但别的、其他男人就不一样了。”

“比如……”谢临砚顿了顿,咬着牙,眉目阴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的,“宋、怀、恩”

记忆中的声音和此刻谢临砚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耳边的话一字一字同过往的冷声融在一起,沈晗昱眉头轻蹙,似乎沉溺在其中,怔在了原地。

“怎么?你还真的为他伤心?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沈晗昱,你这张口里说出的话,到底有多少哄骗人的假话,他宋怀恩到底有何处好?朕又何处比不上他?为何你们二人不过相识数月,他就逼得你念念不忘?还是说你们二人早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暗通款曲,交颈而卧,共榻而眠,做出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谢临砚看着面前男人蹙起的眉头,脸色阴鸷,恨不得将他的嘴巴彻底封上,让他说不出来冰冷又令人厌恶的话,他的眼神也是一样,该是时时刻刻难掩爱意,而不是冷漠,脸上挂着无情的面孔,说出令人愠怒的话。

一想到他真的为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忧心,他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更大了些,他嫉妒,他怨恨,不想看到这张脸上的情绪是由于别的男人,他这张脸,不能为了别的男人犹豫!

沈晗昱眼神冷淡,反问道,“我何时说过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