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昱浑身瘫软,后颈乃至浑身紫青遍及,诏书上刺眼的几个大字。
靖远侯府,沈晗昱,封后。
沈晗昱昏昏沉沉地想要昏过去,手指僵硬,脸色阴沉,咬牙道。
“谢临砚,你闹够了没有?”
谢临砚嗤笑道,“怎么?你若是没有假死,也本就该是我的皇后,我也不妨告诉你,这封诏书是三年前就已经写好的,如今左右也不过是拨乱反正,你又何必这样一副我为难你的模样?还是说你以为我是胡言,你沈晗昱从未信过我说的话?也从未将我的话当真?”
“沈晗昱已经死了,死了三年,幼弟亲自敛尸,尸骨尽毁,如今何故又突然活了过来,如何向朝野上下交代?”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皇后。”
谢临砚重新将人抱在怀里,眼神复杂,又添了一句,“更何况,还需要什么解释,单凭着你这张脸就足够了。”
第12章
“昏睡了三天,你终于醒了。”
谢临砚眉头几不可察的微微跳动,感受到手心内手指轻微的动静,松了一口气,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榻上的男子。
谢临砚取来的药量不大,可那药用在他身上显然还是有些过分,那夜之后沈晗昱便开始发热,这一折腾,一躺就是三日的光景,太医说,需要静养,景宫虽然僻静,可却有些过分阴冷晦暗,不利于将养。
谢临砚只能将人亲自从景宫抱出来,养在楚宫的阁楼里。
沈晗昱睫毛微微闪动,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双眼缓缓睁开,头还有些发昏,只见得眼前男子唇角牵动,视线就落在自己一旁的手背上,其上覆着一双大手。
谢临砚身着烈红色长袍,脸上勾着浅笑,沈晗昱身上他留下来的各种痕迹还没消去,他心情大好,一展手臂,眉眼露出得意又温柔的笑容,故意牵起他的双手,将手举高,不容置喙朝人宣布道。
“别看了,你已经成了我的皇后。”
“今夜、是你我的新婚之夜。”
谢临砚本就属意今日大婚,趁着沈晗昱昏迷的日子里,早早下了旨意,将这里安置好,就连此刻沈晗昱身上穿上的那套,与他对应的红色嫁衣,也是他亲自挑选,亲手、换上的。
沈晗昱挪开视线,眸中晦涩难明,昏迷数日,喉咙沙哑,他从床榻上起身,长发披落,松散在一侧,他别过脸,咬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谢临砚,你是故意的?故意来羞辱我?”
谢临砚自然没懂沈晗昱此刻眼神中的怒意,还有内心的翻涌,婚期他的确是有意放在这一天,恰好赶上沈晗昱的生辰,也是二人成婚之日。
“反正早晚你都要嫁给我,这毋庸置疑,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又何须多费心力,明日可以,今日自然没有什么不同,你身子不方便,我也是心疼你,不想让你操劳,放在今日正好,有何不妥?”
沈晗昱此刻正欲下床榻,闻声脸色僵硬,不欲再多言其他,只正色道,“我不会同意。”
虽然沈晗昱身上的药效没尽数解,但药量又下调许多,沈晗昱昏迷的这两日,谢临砚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男子,心中有是害怕,又是有心。
可谢临砚不敢赌,也不能去赌,没有人知道那三年,对他来说有多么地煎熬,他日日夜夜辗转难眠,拥着沈晗昱的衣服才能勉强安眠。
沈晗昱不会心软,若是他身上的药解了,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一次能到骗到这个人,他能回来,下一次,可能就不止是三年光景了。
十年,二十年,亦或是更久。
沈晗昱内力深厚,若是离开,淹没于他国,谢临砚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