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锦抬起眼，眼角不知道何时落下一滴泪来。

平静而破碎。

林老夫人皱起眉，

“上一世……”

“是啊，上一世。”

林朝锦像是呢喃自语一般，道：

“我原本，现在是被所有人骂作灾星的。”

第116章 冷血

那些过往一幕幕都积压在心中，让她如鲠在喉。

现在只因为许昭年那一个眼神，林朝锦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林老夫人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疑惑到愤怒，再到心疼，最后只是沉默的看着林朝锦絮絮叨叨。

她的脸上已经浮起了红晕，可见是酒劲儿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朝锦失去了意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

屋子里在林朝锦进来的时候她就叫出去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二人。

林老夫人起了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俯下身将她披散的长发往着一边轻轻地拨弄开。

看见林朝锦脸上斑驳的泪痕，林老夫人的手顿时顿住了。

这孩子从回来到现在，即便是经历过再多的事情也不见过掉了几次眼泪，眼中永远都是那样冷漠的光，唯独在面对她和林宴迟的时候多了些许的温柔。

平日的狡黠，乖巧，算计……

都远不及眼前这个泪痕满面睡着的少女来的让人生动。

“傻子。”

林老夫人伸出手，将林朝锦的头发理了理，趴在桌上的人忽的皱着眉瑟缩了一下，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

“……能不能……放过我？”

即便是重生这么久了，可梦魇似乎也一直紧紧地缠绕着她。

林朝锦也没想到一壶桂花酿竟然这么醉了，等到醒过来时，身边林老夫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林朝锦吓了一跳，原本还有些疼的头也不敢疼了，

“祖母？

你怎么在这儿？”

“以前吃了很多的苦，怎么也不说？”

林老夫人的话让林朝锦有些摸不到头脑，含含糊糊到：

“都过去了……”

“你没过去。”

林老夫人打断她的话，道：

“朝锦，你……是重生的？”

此话一出，林朝锦顿时背后除了一层冷汗，讪讪的笑道：

“祖母……这话我听不明白。”

“你喝多了，该说的都说了。”

林老夫人看着她完全没有半点试探，见她紧张的要坐起来，林老夫人制止了她的动作，

“就我知道，旁人不知道。

你若是早些告诉我这些，或许……”

她剩下的话并未说完全，只是轻轻地沉默了下来。

林朝锦怔住，半晌红了眼睛别过头去，

“也没什么，祖母，现在很多事情跟从前不一样了。”

“嗯。”

林老夫人并未追着问，只是看了她半晌后起了身，

“你好好休息，往后我不在就不要随意沾酒了。”

林朝锦也没想到林老夫人说走就走了，压根儿就没有多质问的意思。

一直到林老夫人离开了，绿衣和桃酥就小跑了进来，紧张兮兮的问林朝锦有没有什么事儿。

林朝锦哑然失笑，

“祖母在，能有什么事儿？”

“奴婢们这不是担心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