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镜合很久以后才找到自己的呼吸,他裹紧自己的衣服,抬眸审视诺温。很快他就败下阵来,因为他发现诺温神色镇静,毫无欺骗和玩笑之感。谈镜合嘴唇翕张,他无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低低地开口,像是告诉诺温,又像告诉自己:“我们回不去的。”

谈镜合觉得软弱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的毛病。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眼前瞬间模糊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自己能粗糙一点,把对阿著的爱意直接转移给诺温。这样他们就能继续相爱了。但谈镜合做不到。

谈镜合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别过脸不看诺温。他说:“我今天下午确实想走。因为我觉得没办法待在你身边,我……我害怕。”

诺温的平静逐渐消失。他仍旧沉默,镇定的脸色中藏着隐痛。

谈镜合侧过身,将脸颊贴在石柱子上。他说:“但我今天没有走。你说的没错,我逃还是不逃,都一样的。碎掉的镜子,哪怕我把它扔了,也还是碎的。”

“镜合。”诺温出声打断了他。

谈镜合身子颤了颤,他闭上眼,睫毛湿漉漉的

诺温的喉结极其明显地动了动,他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提起一口气,却送不出嘴里的话。

诺温隐约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爱”的问题。可是他也说不出来,问题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就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处理恋人间的问题。

谈镜合忍了一会儿泪,再睁眼的时候眼神清明了许多。他轻哈几声,调整好呼吸,转身直视诺温,:“我无处可去。既然我爹要你照顾我,我也不会逃开你。”

谈镜合的表情堪称平和,只是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涸。他说:

“只是不再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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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报》诗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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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记发了,今天发两回。

一百零四回 指尖

房中燃着暗香,洛归归一脚踏进来,将窗户打开。榻上假寐的人睁开眼,不紧不慢地抓了把瓜子。

“诺温让我们自己来。”洛归归说着,哼笑一声,“他今夜就要走了。”

“他同多方周旋,如今成效不错,必然及时收手。”洛期说。

“当初我都没看出来他和谈旭能联手。”洛归归一挥羽扇,“心机太深,和你有的一拼。”

“是你太笨。”洛期神色淡淡。

洛归归不理会亲哥的嫌弃,坐下来,仔细分析现况:“诺温的漂亮宝贝也真狠,直接将秦升打掉了。而秦家下面两个少爷还小,难以撼动格局,秦大帅定要蛰伏几年……但谁愿意给他们休养的机会?”

“具体打算?”洛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