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捏着糖果就要跑出去玩,又被谈镜合叫住。
“干什么呀!”棉棉一跺脚。
谈镜合仿佛看到一个缩小版的自己:“……你,谁教你自称‘俺’的?改回来。”
棉棉扭了扭,说:“三姨奶奶嘛。”
“……”
谈镜合还未说话,外头忽地响起某道女人的爽朗笑声。
“啊呀,小棉棉在屋里吗?”
棉棉兴冲冲地推开门,一下就看见了院子里头的人。谈老爹背着手站在院中央,眼神看着蹦出来的棉棉。三姨太带着三妹陪在谈老爹身后,笑盈盈地弯腰,冲棉棉张开双手,棉棉一下扑到了三姨太的怀里。
谈镜合走出去,和父亲问了安,又看看旁边一同来的女眷。
“三姨,你别教棉棉说北方话。”谈镜合小声同三姨太说。
三姨太扬眉一笑,“偏不!”
话语间,他们一同朝饭厅走去。谈镜合与父亲并排前行,随意地说了会话,可谈老爹看上去不冷不热的。
“爹,你怎么了?”谈镜合莫名其妙,不过他又想起什么,说:“对了,我在青泥山上被人绑了,好像因此滚起来撞了头,然后我前面一个月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谈父步子一顿,很是忍不了火气,扭头瞪视谈镜合:“你出去一趟,还叫人给绑了?”
“啊……”
“谁绑的你?”
“一个老太监,他已经……”
“你受伤没?对,我还想说呢,你出去一趟怎么把头给剃了?”
“我没受伤。老太监他们问我要净身还是剃头――”
他还没说完,谈老爹神色一变,似是对这些事相当了然。“那些前朝老臣,特别是这些遗留下来的太监,一个比一个阴狠!这哪里是要你剃头――镜合,我记得你是为无头尸案下乡的!”
瞧着父亲大骇的神情,谈镜合挠了挠头,只道:“说来话长。”然后他赶忙拨开饭厅外的琉璃珠帘,做了个“请进”的催人动作。
几个佣人见主子来了,立刻把刚刚烧好的饭菜摆上。大家落座后,谈镜合亲自给他爹盛了一碗饭。
谈老爹面色稍缓,又看看谈镜合的后脑勺,说:“待会儿叫个大夫来看看脑袋。这又是去矿地又是进深山老林的,你还真不消停。”
听出父亲的忧心,谈镜合乖顺地应了几句。然后他便岔开话题,和大家讲起这几日在青泥山探案的事。
众人听得认真,几个女眷皆是一脸稀奇。特别是“惊夏”的身份,引起了好一阵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