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著,今日是元宵呢。”
谈镜合牵了牵自己的袖口,满眼含笑。
“不知少爷来此处做甚。”阿著抬头望了一眼无尽的街巷。核桃巷子是11区有名的花柳街,并以象姑馆的营生占大头。
谈镜合看向阿著的眼神满是体贴,他说:“你从前是玉安楼的人吧?我记得当时找你要钱的那汉子,正是玉安楼的门卫。”
阿著抬起眼,盯住谈镜合:“少爷连那人是哪儿的门卫都记得?”
谈镜合急忙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然从前是玉安楼的人,那这元宵节嘛,我就带你来看看……嗯,看老家吧。”
“那不是我老家。”阿著望着谈镜合,就是不挪脚。
“啧,看看呗。”谈镜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昨天早上瞧见秦升左拥右抱的,也有些心痒,好久没来象姑馆逛逛了。
见阿著不说话了,谈镜合当他默认了,便转身朝玉安楼走去。
玉安楼在核桃巷子的中部,生意十分红火,往年的元宵节,那更是来客络绎不绝。谈镜合兴冲冲地朝里走,心想自己上次和纨绔们来的时候,碰见过一个小倌,生得标志,人也乖巧,陪酒的时候总是温顺地慢慢喝完。
这么想着,谈镜合已经来到了玉安楼门前。可是叫人沮丧的是,这玉安楼不仅没有门庭若市,还异常凄清。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一家象姑馆,今日居然挂着白绫,门口还挂了一条白布,写着“歇业三天”。
不过玉安楼的门是半掩着的,兴许是因为里面的小倌要吃住生活。谈镜合走到门口,小心地朝里探了一眼。
“谁啊?”有个懒洋洋的声音问。
“不开门吗?”谈镜合探了一下里头。
“不开。”那懒洋洋的声音走到跟前,是个身量高大却媚感天成的男人。他拿着扫把,低头瞥了谈镜合一眼。
“我不是客。”谈镜合摆摆手,然后看向身后的阿著,“我这小厮从前是你们这儿的人,今日元宵节,想带他来看看以前的熟人。”
“象姑馆的熟人有何好探望。”那人将门开大了一些。他看向谈镜合身后的阿著,嘴里的话却忽然断掉了。
“是吧,是你们以前的熟人吧。我这小厮以前在你们玉安楼,就是长得难看,多做扫地端水的差事。”谈镜合指了指那人的扫把。
那人的眼色在阿著身上划了一阵,然后他说:“忘记了。”
“不是吧。”谈镜合回头看了阿著一眼,有些失望。
“少爷,去逛逛七期街吧。”阿著像是没发觉那陌生人的打量。
“等等。”谈镜合又转过了头,“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个陪酒小倌,好像叫什么折予。他还在吗?我想同他说说话。”
扫地的那人神色不变,随口说:“死了。”
“啊?”谈镜合有些诧异了。
“没看见我们店挂着的白绫吗?折予前几日刚升到上花令,结果被人糟蹋过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