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浣瞪他一眼,说:“坐稳了!”说罢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到了办公大楼,彭浣在地下停车场里停好了车,孔熵秋从副驾驶下来,忐忑地问:“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吧?”彭浣一边锁车一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好吧,正好也到午饭时间了。这附近开了一家西餐厅,我觉得还不错,我带你去瞧瞧。”
两人步行到了餐厅,一进门,服务员热情地上来迎接:“您好,请问几位?”
孔熵秋说:“两位。”
他刚要跟随服务员往前走,彭浣却突然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问:“那不是江宴狄吗?”
顺着彭浣的视线,孔熵秋看见了江宴狄的背影,他坐在一张卡座上,与他面对的座位上坐着的是……陈舒。
彭浣皱着眉心,嘴角抿起,语气咄咄逼人地问:“我怎么感觉他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之间氛围那么奇怪呢?……我呲……你看那个人居然还碰他的手!那样,那样碰诶!有哪个大老爷们儿会那样碰人的!”彭浣夸张地表演着,随即马上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行,我得上前去看看。”
孔熵秋马上拦住了她,低头说:“算了吧……彭浣。”
彭浣不理解地瞪大了眼睛,说:“算了?为啥!我又不会说什么,如果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也不会害怕我过去。你放心,你就站在这儿,或者到一边儿去,我一个人过去!”
面前彭浣的嘴巴滔滔不绝地一张一合,面孔在孔熵秋的眼里忽地变得模糊。
孔熵秋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背景身后的那张卡座上,陈舒的脸突然凑得离江宴狄很近,两人的脸几乎相贴在了一起,从那个角度孔熵秋看不出他们的嘴唇是否相抵,但从桌上那两只相叠着的手便足以读出两人关系的亲密。
孔熵秋的心脏瞬间剧烈地紧缩,像是被千万根针刺在同一时刻同时穿过般疼痛,心腔上仿佛被扎开了无数个小口,不停地往外流血。
他的额头早已覆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耳边响起一阵嗡嗡的杂音,就连身体摔倒在地上的疼痛也让他感到麻木。
混沌之际,他听到了彭浣的大叫,以及急促靠近的脚步声。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黑暗中江宴狄焦急的声音清晰、明亮:“小秋?小秋!”
他的意识终于远去,陷入了黑暗。
再睁开眼时,孔熵秋发现自己身处于商场的收银中心,他排在队伍里,前面的人很多,后面的队很长,他混在人群中,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
就快要走到收银台时,他感到身后有人摸了一下他的屁股。他吓了一跳,惊恐地擒住了那个人的手。背后的人脸上也是写着同样的惊讶,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小兄弟,一不小心碰到了。”
可是“一不小心”不会是那种五指向内有意地揉捏。孔熵秋冷下脸说:“请你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嘿,你小子,”男人气急败坏了起来,“你一个小伙子我摸你作什么?再说你一个男的被摸一下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黄花闺女呢!”
孔熵秋脸阵阵发白,气得浑身发抖,周围的视线全都投了过来,他突然无法移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先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高大的男生,剑眉星目,五官俊逸深邃,面部线条突出立体。他的上身穿着商场工作人员的制服,胸口敞开,露出里面一件打底的白T,身下是简单的浅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皮鞋,着装看上去似乎有些随性,腰口的皮带却系得整整齐齐,一孔不差。
“这个小伙子污蔑我!”对方恶人先告状。
青年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