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立式灯,她的五官轮廓在光晕下绰约朦胧,散发出不同于白天的妩媚娇艳。
距离这么近,傅城轻易捕捉到她呼吸中的酒气,声音低沉问:“你喝酒了?”
“是啊,你不喜欢女人喝酒?”英贤勾起红润的唇,露出笑容,“真巧,我身上全是你不喜欢的地方。”
他没有不喜欢女人喝酒,但是他选择沉默。
她的嘴唇越靠越近,软软覆上他的,然后吐出湿润的舌尖,来来回回舔他下唇,直到他也染上酒气。
今夜,她没怎么费力就撬开他牙关。两条舌头迅速纠缠到一起,吻得啧啧作响。
英贤喘得越来越厉害,两条胳膊用力攀住他后颈,如同抓住一块救命浮木。
“嗯嗯……嗯啊……”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叫他知道自己有多舒服。
傅城呼吸滞了滞,然后越发肆意地掠夺她呼吸,吞噬掉她的香气、酒气,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古龙水气……
古龙水气。
这几个字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到他头上。傅城猛地抬头,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上一秒有多热,这一秒就有多冷。
她刚刚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是谁,夜店里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因为玩够了,玩腻了?还是因为一个男人不够她玩?
她……怎么可以这么骚!这么贱!
怒火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用根本不像自己的词语疯狂唾骂她。比怒意更强烈的,是厌恶。他厌恶她,更厌恶自己。
他早就知道,不是么。他只是她的一个玩具、一条狗,但他还是打开了门让她进来,甚至张开嘴,饥渴地吞下她的舌头和口水。
他才贱,他比她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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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神经(600珠)
他推过她很多次,但这一次最冷酷也最粗暴。
英贤踉跄后退,栽倒在地,要不是有沙发垫背,不知道该有多狼狈。饶是如此,手腕撞上沙发的疼痛也足够让她失声:“啊!”
沙发被她撞歪,底座划着地板,发出刺耳锐响。
英贤揉着手腕,眼角湿润,看向一脸寒霜的男人,嗔道,“傅城,你发什么神经!”因为疼痛,她的声音飘忽打颤,听上去既脆弱又委屈。
这一声唤回他少许理智。傅城居高临下睨着她,心内挣扎。
他知道自己下手太重,可是……是她来招惹他的,是她把他逼到了这个份上,是她
然而深入骨髓的道德感终究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对女人动粗,于是在她气呼呼说“帮我一下”的时候,即便是怒,他还是上前将人抱起来。
英贤顺势坐上他大腿,脸上有委屈,有茫然,也有怒意,“你又生的什么气,下手这么重。”得不到回答,她干脆转过头来瞪他,“说话。”
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大部分时间,她是游刃有余的,是慢条斯理的。但是现在,她皱着眉,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丹凤眼怒气腾腾,但因为眼眶里蒙着一层水雾,怒气也变得不那么有杀伤力。
傅城垂眸,两只手小心圈住她受伤的手腕,先左右转转,又前后转转,边转边问,“疼么。”
“疼。”“疼。”英贤想都不想,连说两个疼。
傅城见过也救急处理过太多脱臼、骨折,一摸就知道筋骨没事。
她还在气头上,又问一遍:“你说话啊,为什么突然推我。”
傅城心烦意乱,不想说出口自己的怒火源自何处。于是便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