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旁的紫薇开得?艳丽,太子?瞧着它, 耳边是裴溪亭的嘀咕声?。少顷,身旁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他偏头, 赫然撞上裴溪亭的目光。

很认真的, 带着喜欢。

太子?沉默一瞬,“又?在看什么?”

裴溪亭指了指自己的左颊, 说:“您这?颗小红痣好比水墨山水上的血色残阳,简直是神来一笔。”

这?人就是如此,明明说着正事,眼睛却?极其不老实?。太子?说:“又?馋了?”

裴溪亭笑得?不言而喻,太子?看了他一眼, 转身便走,“这?里也馋,那里也馋, 我怕你吃不下。”

“我把胃口撑一撑,再多都不在话下。”裴溪亭跳下秋千跟了上去?,“我才坐了一会儿。”

太子?说:“没让你跟我走。”

“我肯定要随身伺候您啊,作为下属,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裴溪亭说。

“我看你是拿我当护卫了。”太子?拆穿。

裴溪亭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您说的,让我跟紧点吗?”

太子?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搭理他,裴溪亭心说:说不赢我了,无法反驳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唉。”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一路紧跟着太子?殿下,散步去?了前厅,还没走近便听见里头的咆哮:

“从小到大,爹眼里只有你们,何曾有我?白家这?么大的产业,他一分都不愿意分给我,心都偏到姥姥湾去?了,我又?何必顾念所谓的情谊!”

厅中乌泱泱的一群人,大房二房坐在两侧,白三爷孤零零地站在中间,声?嘶力竭地诉说不公。

“你自来不学无术,若是我们家的产业让你着手,我们全?家人早就去?沿街乞讨了!还有,”白二爷拍桌,“爹还没死呢,谁分的家产?”

白三爷说:“他活着都没我的份,等他死了,家产被你们吞分干净,还能给我留一口吗?”

“无论谁掌家,都不会弃三房于不顾,三弟何必以己度人?哪怕你不相信我们,自去?父亲面前说就是了,何必行此奸计,将你侄女害了啊。”白大爷话音刚落,大夫人便掩袖痛哭起苦命的女儿来,叫着要个交代。

“哭哭哭,现在哭得?这?么厉害,之前怎么不见你们去?爹面前求情半句?都不是外人,大哥大嫂,你二位就别装了,这?未来若是你们大房当家,恐怕二房三房都要死绝了吧?”白三爷冷笑一声?,“毕竟残害兄弟的事情,我可不是第一个做的。”

此话一落,厅中顿时十分尴尬。

白大爷瞥了眼白二爷,后者捧着自己的肚子?、垂着眼皮,闻言虽没什么反应,但?如此才更叫人琢磨不准他心底的想法。

“当年二哥重病,是你带着大夫在爹面前说什么二哥的病容易传染、千万不能近身,否则一个接一个地倒了,让爹清空二哥院子?里地下人,自请亲自去?照顾二哥,好一派长?兄慈行,若不是二哥命大,就被你‘照顾’死了!”白三爷说,“你们满腔祸心,凭什么指责我?还有,”

他嗤笑一声?,说:“你们明明早看出芷丫头对?世子?有情,作为爹娘却?不阻止,不就是乐见其成,想着若是能再和国公府结一门亲事,那和何知州家的亲事自然就不算什么了吗?呸,想得?真美,可别忘了你们和爹当年是怎么逼婚清兰妹妹的。为着攀龙附凤,你们沆瀣一气,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索性把清兰妹妹绑着送上别人的床,结果?人家文?国公英雄救美,清兰妹妹成了国公夫人,鲤鱼跃龙门,却?不再搭理你们了!我不是好人,可你们这?样虚伪恶毒、自私自利的人,又?是哪来的脸在这?儿装好人!”

“竟是如此,难怪赵世子?说赵夫人与父兄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