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蕤恭敬道:“殿下。”

殿下?哦,殿下,青铃铃汗毛一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磕头道:“小人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失礼,请殿下恕罪。”

“今日家宴,不必多礼。”宗随泱对宗蕤说?,“扶疏,搀起来吧。”

宗蕤应声,把青铃铃提溜起来,小声说?:“平日里不是很?横吗?这?会儿成烂泥了。”

青铃铃偷偷瞥了眼走到?裴溪亭身旁的太子殿下,没敢吭声,只是暗自为裴溪亭鼓掌:

好有出息的裴哥,不仅让笼鹤司的游左使拜倒在自己的小袍摆下,生辰当日竟然还能请到?太子殿下!

裴溪亭全然不知青铃铃的心声,上?前对宗蕤说?:“今日没什么讲究,大家凑一起吃饭喝酒,热闹热闹就罢了,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世?子爷勿怪。”

宗随泱迈步走到?裴溪亭身侧。

“今日我是祝寿来了,顺便蹭顿吃喝,旁的都不要?紧。”宗蕤招来随从,将贺礼给裴溪亭,“先前听铃铃说?裴文书也是好香之人,这?套剔红香盒赠与?裴文书,贺裴文书生辰吉乐,还请莫嫌。”

裴溪亭看着托盘上?的一套香盒,说?:“这?剔红当真工艺绝伦,世?子厚礼,我就敬受了。”

两人说?话间,瞿棹与?游踪到?了,先后向宗随泱行礼。

青铃铃躲在宗蕤身后暗自观察,见游踪与?瞿棹一道走到?裴溪亭面前赠礼祝贺,裴溪亭含笑回应,画面很?和谐,但他总觉得哪里奇怪。

这?种奇怪到?底是什么呢,直到?宗蕤若有觉察,回头看了他一眼,青铃铃才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裴溪亭和游踪对视时,两方?的眼睛里都没有情!

青铃铃虽然不了解游踪,但知道裴溪亭,这?人是绝不可?能委身于人的,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铃铃杵在原地?苦苦思索,听见门外一声吼,是那只老虎在闹腾玩雪。他回过神?来,正要?出去?,却看见那位一直活动在裴溪亭周围的太子殿下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在裴溪亭的侧腰捏了一把,裴溪亭痒得跺地?,两人笑闹着贴在一块儿了。

“!”

“!!”

“!!!”

青铃铃什么都明白了,裴哥的出息比他猜测得还要?大!

与?此同时,不小心将这?一幕看进?眼里的还有刚到?门外的裴锦堂和赵易。

“含、含章,你看见了吗?”赵易哆哆嗦嗦地?问。

“看、看见了。”裴锦堂说?,“那好像不是游大人。”

“的确不是游大人,”赵易干巴巴地?说?,“那是太、太子殿下。”

“什么!!!”

裴锦堂一声喝,吓了裴溪亭一跳,赶紧从宗随泱怀里跑出去?,纳闷地?看着这?俩柱子,“你嚎什么?进?来啊。”

宗随泱淡淡地?扫了门外两人一眼,转身走到?主座坐下,同其余人闲聊。

“不是,你等会儿,过来!”裴锦堂一把拽住裴溪亭的胳膊,将人扣押到?几步外的地?方?,三人同时背对大门。

“溪亭,你和殿下?”赵易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裴溪亭问,“我们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般配?”

赵易说?:“是呢。”

裴溪亭高兴地?笑了笑,随手将裴锦堂的下巴合上?,说?:“我俩是情投意合!今日是家宴,不必客气,你们先进?去?吧,我去?瞧瞧姨娘……母亲和清禾到?了没有。”

“我和你一起去?!”裴锦堂丢下赵易,快步跟上?裴溪亭的步伐,心里像猫抓一样,“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裴溪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