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路滑,裴溪亭没跑多久就摔了个跟头,被小大王敏捷地?甩腿接住,一人一虎摔成一团,在原地?打滚。
宗鹭连忙带着随从追过去?查看,“裴文书,没摔着哪儿吧?”
“没有。”裴溪亭笑着说?,“我身手敏锐。”
宗鹭没敢帮着回忆裴文书方?才栽跟头的美丽画面,伸手替裴溪亭拍拍身上?的雪,说?:“地?上?积雪,走路都怕摔着,裴文书撒腿跑,多危险。”
行吧,这?是宗随泱的小号,多操心啊。裴溪亭伸手冰了宗鹭一下,说?:“摔就摔吧,总归摔不死。”
他话音落地?,小大王就一头创翻宗鹭,让宗鹭趴在自己身上?,试探性?地?跑了两步,紧接着加足马力疯跑起来。
裴溪亭哈哈大笑,赶紧叫随从拿来画箱,在茶花间搭了伞和画架画凳,开始作画。他刚撒了欢儿,脸颊是红的,头发稍显凌乱,坐在茶花间漂亮得不可方物。
宗随泱在不远处立足,安静地?观赏眼前美景。
随从偏头看去?,宗随泱微微摇头,随从便没有上?去?见礼,只静静地?守在裴溪亭身旁,待宗随泱过来时才悄然退下了。
裴溪亭画好了景物和嬉戏的一人一虎,正打算画自己,手背就覆上?温热,他偏头,和宗随泱鼻尖相?对。
谁都没有说?话,风雪声茫茫,只有这?伞下的方寸之地是安静又汹涌的。对视片刻,裴溪亭噘嘴亲了亲宗随泱的唇,说?:“你不是说要夜里才过来吗?”
“搁置了。”宗随泱扶着裴溪亭的肩膀,轻声说?,“今日你生辰,陪你要?紧。”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白日陪朋友,夜里你是我的就行。”裴溪亭蹭了蹭宗随泱的脑袋,“也不要?紧,明后日我陪你忙。”
宗随泱说?“好”,握着裴溪亭的手腕继续作画,裴溪亭全然放松,随之而动,渐渐的,白雪、红花间,红锦袍白狐肷的年轻身影跃然纸上?,发丝拂动,眉眼含笑。
生动自然,全然一个“灵”字,宗随泱怔住了。
裴溪亭也怔了怔,旋即兴高采烈地?说?:“裴大夫妙手回春!”
他撞上?去?狠狠地?亲了宗随泱两口,说?:“我说?了,包给你治好的,你还不信我。”
小狐狸又要?秋后算账,宗随泱回神?,说?:“哪有不信你?”
裴溪亭瞪眼,宗随泱连忙说?:“今日生辰,别同我置气。”
“谁想跟你置气。”裴溪亭哼一声,重新蘸墨,换了处位置画了个望着自己的男人,然后换笔塞到?宗随泱手上?,“你的字比我好太多了,你来题字。”
宗随泱说?:“乐意效劳。什么名?”
“就取《初雪》二字,别的都不必有,只一点最?要?紧”裴溪亭说?,“画师署名,你我一起。”
宗随泱落笔,揶揄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不然不然。”裴溪亭说?,“这?幅画很?特殊,我要?裱起来的。”
宗随泱手腕转动,说?:“选个时候,我们一道裱画。”
裴溪亭笑着答应,等宗随泱搁笔,他细细端详画面,没觉得哪里不好了,便叮嘱一旁的随从小心挪到?屋里去?,别被雪打湿了。他则起身拉着宗随泱往花厅走,说?:“我方?才得知了一个消息。”
宗随泱说?:“什么消息?”
“有人在中秋时森*晚*整*理就替我预订了这?里。”十指相?扣的某一只手突然轻轻蜷缩,裴溪亭笑着抬起两人的手,好似展示什么铁证,笑眯眯地?说?,“你说?,这?人什么意思?”
宗随泱说?:“记不清了。”
“不许在寿星面前撒谎,否则不许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