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将我们视作蝼蚁,何必纡尊降贵,亲自动手?”
宗随泱不必回答任何人的?质问,可他今夜好像很有闲心,闻言竟然回答道:“为?了画一幅画。”
裴溪亭愣了。
霍月也愣了,迟缓地歪了歪头,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盯着宗随泱,“你真的?对裴溪亭……不,不可能,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对他动心!”
“起初,孤也这样?想。”宗随泱仍旧没有正眼看霍月,可他笑了笑,三分无奈,十分认栽,“他偏偏就有这样?的?本事?。”
“你疯了!”霍月猛地使力往椅子挣脱,却被?身后?的?近卫俯身按住,额头“咚”的?磕在地上。他头晕眼花,疼出了眼泪,“他恨你!他恨不得你死!”
“不,他爱我。”宗随泱抬脚踩住霍月的?肩膀,微微俯身,语气温柔,“你不信,因为?你没有亲眼欣赏过他看我的?眼神。”
“你们骗我!你们诈我!裴溪亭那个贱”霍月被?一脚踹翻脸,倒向一旁,吐出一口血和两颗牙。
宗随泱的?脚踩在地上,他说:“他喜欢演戏骗人,这不是错,要怪你们太蠢。孤原本想着,他想这么玩就这么玩吧,耗点?时辰而已,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栽到了你手上。”
他顿了顿,说:“那药真厉害,你没瞧见他身上的?伤,一道道的?……我不好,他会罚我,可你得死在孤手上。”
霍月哈哈大笑,说:“殿下……好怜香惜玉啊。”
“你说得对,他是馨香,是暖玉,不该被?迫闻着恶臭,更?不该被?刀剑割伤。”宗随泱终于正眼看向霍月,“孤念着皇兄皇嫂,想赏你们一个全尸,如今是不行?了。”
霍月抬眼看向宗随泱,“原来殿下还记得太子和太子妃。”
宗随泱却说:“你曾在皇嫂的?书房伺候笔墨。鹭儿出生那一年,我去东宫祝贺,从?后?花园出来时,你在廊下远远地看了我一眼。”
霍月猛地僵住了,抬眼看向宗随泱,“你……你竟然看见我了,还记得我?”
他崩溃地笑了出来,说:“所以这是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明明要杀我,却一字不说,一点?杀意?不露,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是吗!”
宗随泱目光冷淡,没有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记得我!”霍月目光狰狞,“我不是蝼蚁吗!不是不值得入殿下眼的?祸害吗!为?什么就那一眼,你却能记住这么多年!”
宗随泱不理解这个问题,说:“可能因为?孤自小一目十行?,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