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前打来一阵香风,裴溪亭回神,偏头对上一把纤细的?腰,随即眼前一花,腿上一沉,坐下来个人。

“……”裴溪亭和怀中的?女子对视了一瞬,叹了口气,真坑死人!

宗随泱的?耳目无处不在,这要是被?打小报告,那还得了?裴溪亭就要请姑娘起来,却被?圈住脖颈,姑娘抱上来,与他耳语:“有人让奴给爷带句话。”

姑娘语速很快,嗓音轻颤,多半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业务不熟练。裴溪亭手顿了顿,轻轻放在姑娘的?肩膀,拍了一下。

姑娘便接着说:“‘裴三公?子逍遥,可还记得老友,有缘再见’那个人就让奴对您说这一句话。”

裴溪亭朝姑娘笑笑,轻声说:“那人长什么样??”

“奴不知道,”姑娘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裴溪亭,“奴走在路上突然被?匕首拦住脖子,那人这么吩咐奴,说若是不照做,他可以随时要奴的?性命。爷,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您救命。”

“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不会有事?,去吧。”裴溪亭送走姑娘,继续没事?人似的?喝豆乳,但他突然明白了,游踪今夜出现?在这里?,可能并?不是单纯跟着瞿棹来劳逸结合的?。

霍月给宗随泱下/药,这比明面刺杀更?可恶,这样?龌蹉下作的?手段会让他遭受比死更?可怕的?处置和报复。也许宗随泱从?前还有兴趣玩儿引蛇出洞再全数吞入腹中的?游戏,可这次阴沟里?翻了船后?,他将兴致索然,杀意?果决。

天上突然出现?烟火炸开的?声响,裴溪亭吓了一跳,转头对上游踪平淡沉静的?眼。

霍月就在碧池,宗随泱也在。

游踪起身向外走去,裴溪亭起身和就近的?赵易说了声去茅房,就跟了出去。

“坐着多没兴趣,咱们赌一局吧。”瞿棹在上官桀起身前开口,笑盈盈地说,“谁输了,谁就代?表咱们给梅小侯爷送上祝福。”

梅绣闻言笑嘻嘻地说:“这个行?!到时候小侯爷听?高兴了,有赏!”

“诸位,谁都不许躲赖,”瞿棹一锤定音,“坐啊。”

裴溪亭快步追上游踪,游踪说:“这出戏叫什么?”

“引蛇出洞,我是那钩子,”裴溪亭说,“瓮中捉鳖,您几?位是那瓮。”

游踪说:“你不该跟来。”

两人穿廊而行?,走得很快。

裴溪亭说:“我想知道霍月是谁。”

“殿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游踪说。

“他看殿下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裴溪亭说着,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就在屋子里?。

游踪在廊下停步,思索要不要放裴溪亭进入,就这一瞬间的?犹豫,裴溪亭已经凑到窗前,偷偷推开了窗。

游踪:“……”

裴溪亭看见了霍月,他被?刀抵着后?颈,被?迫跪在地上,坐在他面前的?人一身玄袍,暗纹披风。

裴溪亭的?目光往上,看见宗随泱放在扶手上的?左手,拇指戴着黄玉扳指,是他新买的?。

裴溪亭突然就没有不舒服了。

“果然,殿下的?耳目无处不在。”霍月肩膀挨了一刀,脸色发白,看向宗随泱的?眼睛是红的?,好像有恨,又好像有怨,“落在殿下手里?,我是活不成了,但你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孤想得到什么?”宗随泱说,“孤什么都不想得到。”

“撒谎。”霍月嗤笑,“你想将我们除之而后?快。”

“你们是谁?”宗随泱摩挲着黄玉扳指,淡声说,“这从?来都不重要。”

“那你为?何要去宁州!”霍月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