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小爷。”梅绣冷哼。
“总归还是有心嘛。”裴溪亭哄着说,“这么久了,我都没听?谁提起过这茬,说明大家要么都忘了,要么当初根本没往心里?去”
“哦,”梅绣说,“就我小心眼是不是?”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您是当事?人么。”裴溪亭说,“小侯爷心里?委屈,心里?有气,我都知道,可说句实心眼的?话,铃铃这样?的?身世处境,他就是想找个依傍。当初他要是和你成了,你能只和他一个人好吗?”
梅绣摩挲下巴,实诚地说:“好像不能。”
“可世子能啊。”裴溪亭说,“卖家卖东西还盼着买主是个诚实守信好说话的?主儿呢,更?莫说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儿,哪支无根浮萍不想要肥沃坚实的?土壤呢?您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当成人之美,日行?一善,好不好?”
裴溪亭这嘴,尖锐的?时候能扎得献血狂飙,真要柔下来软下来,也能哄得人心花怒放,偏偏他还盯着你瞧,含着笑,带着求,好像你不答应就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宗随泱那样?的?都不能无动于衷,梅绣这点?道行?又哪里?抵挡得住,“哎呀”一声,把裴溪亭推开了。
裴溪亭又凑上去,非要听?一句明白的?话。梅绣被?他烦得拍桌子,两人你推我我拉你的?闹起来,引得雅间里?的?人时不时看一眼,实在看不明白。
“溪亭和小侯爷关系越来越好了。”赵繁笑得意?味不明。
上官桀盯着绕桌追赶的?两人,说:“可不是么。”
裴锦堂在一旁和赵易说话,闻言耳朵一支棱,说:“我们家溪亭待人真诚,只要是待他好的?,他必定也待人好。”
言下之意?,就是谁心怀叵测,谁就休想从?裴溪亭那儿得到一个诚心诚意?的?笑。闻言,两人都默了默,一个明着心虚,一个暗着心虚,总归都觉得被?阴阳怪气了。
“唉,又来个唱戏的?。”瞿棹靠在椅子上,惆怅得很。
游踪说:“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可情情爱爱很不讲道理。”瞿棹环顾四周,目光落到水台对面的?长廊上,俞梢云一晃而过。他啧了啧声,“这是到哪儿都得跟着啊。”
裴溪亭正和梅绣闹呢,突然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敏锐地转头望向栏杆外的?水台,“嗯”了一声,语气狐疑。
“怎么了?”梅绣说。
“没什么。”裴溪亭摇头,转头理了理头发,“闹饿了。”
“谁让你缠着我,烦死人。”梅绣推了裴溪亭一下,“桌上全是吃的?,别跟我客气。”
裴溪亭笑了笑,走到一边的?八宝桌坐下,挑了块栗子糕吃,搭配滚滚的?豆乳碗。
这些公?子哥们儿聚会,哪有不温香暖玉在怀的?,香纱拂脸时,裴溪亭正靠在椅背上出神,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那目光说不清善意?恶意?,沉缓而复杂,好像那人也在思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