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使说:“那就要看裴三公子会不会好好使用你这张勾魂夺魄的脸了。”
“可邺京与恩州到底隔着一段路程,待我?回去?又该如何联系你们?”裴溪亭说。
霍仙使说:“这个裴三公子无需担忧,仙人信徒教众遍布四?海,届时自?会有仙使前?往拜会,与你共商大计。”
裴溪亭闻言看向元方,说:“芳哥,我?们就这么办吧。”
“不可。”元方痛苦地说,“我?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不这样打算,我?仍然要被太子糟践,不知要忍耐到何时,不如拼上一拼。”裴溪亭伸手握住元芳的手,凄然一笑,而后转头朝屏风后说,“好,我?答应你们,我?们合作。今日便先告辞了。”
“好。”霍仙使说,“恕不远送。”
元方搀扶着裴溪亭起?身,两人一道出了门。
仙音上前?关上门,转身回去?,说:“您觉得裴溪亭说得是真的吗?”
“倒是听?不出什么疑点。”霍仙使说。
仙音说:“那我?们真的要与他?合作吗?”
“如今看来,没有比裴溪亭更好用的棋子了,何况不论成功与否,他?都会死。”霍仙使说,“倒是省得我?动?手了。”
他?站起?身来,从屏风后施施然地出来,一张白?皙漂亮的脸看不出喜怒,“只是没想到,我?先前?的顾虑已经成了真,太子殿下还当真瞧上了裴溪亭的这张脸。”
“玩物罢了。”仙音嗤然,“太子眼高于顶,且冷心薄情,怕是不知情为何物,可他?到底是个正常的年轻男人,这样的绝色放在眼皮子底下,拿来泄/欲倒是也?不磕牙。”
霍仙使闻言笑了笑,说:“你说得对,玩物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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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太多?了。”裴溪亭上了马车,快速地将楼上的对话总结了一遍,“其一,这个邪/教一早就在盯着殿下,他?们要么是藏在暗处的另一方团伙,要么就是当初在朝华山刺杀你的白?衣刺客的同伙;其二,这个霍仙使对元和太子的事情的确很关心,而且也?对宗世子有所?关注;其三,霍仙使好像对咱俩的关系颇为在意……诶,你盯着我?做什么?”
裴溪亭一抬眼,冷不丁的对上宗随泱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由愣了愣。
“咱们俩的关系?”宗随泱淡声说,“你是说主人和性/奴这样的关系?”
“……”裴溪亭清了清嗓子,“那我?也?不是故意损坏你的名誉嘛。”
宗随泱说:“是吗?”
“人家发现我?的身份了,还知道你曾经带着我?去?了朝华山的别庄,那我?必须得想个理由啊。我?若是说咱俩去?别庄共浴,你让我?进笼鹤司是为了让我?在衙门画像顺便给?你当画师,那这个‘恨’意如何来?”裴溪亭说,“我?既然是官家子弟,若说是为了元芳就想杀太子,实在是不太合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被爱意冲昏头脑了,但这样的话人家肯定不会太相信嘛,所?以我?自?己也?得恨你一恨。”
他?瞥了眼宗随泱的表情,继续说:“什么仇恨最深?灭门之仇,咱俩没有,杀亲之仇,咱俩没有,夺爱之仇,咱俩没有,那我?想来想去?,就是人格尊严的践踏之仇最为深刻。”
宗随泱还是没说话,裴溪亭见状急了,不高兴地说:“你不夸奖我?灵机一动?,演技精湛,你还质疑我??”
“我?没有质疑你。”宗随泱说,“多?难听?的帽子,你也?舍得往自?己头上扣。”
敢情太子殿下不是担心自?己的名誉,而是他?的,裴溪亭一下子就没有不高兴了,说:“我?又不计较名声,而且只是私下里说说嘛,又没有宣扬出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