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鸳鸯馆。
裴溪亭扫了眼桌上的其余三人,微微一笑:“麻将的规则,大家?听懂了吗?”
他今日本就打算来鸳鸯馆看看青铃铃,这仨既然都撵不走,那就把马车里的麻将箱子拿出来,凑桌打麻将吧。
“听懂了。”赵繁抿了口茶,“来吧。”
梅绣说:“等会儿”
“听不懂就说明?你脑子不好,”上官桀说,“下桌吧。”
“我说了听不懂吗?”梅绣白了一眼过去?,“我是说,一局十两筹码,太少了,打起?来不够激情。”
裴溪亭家?底最薄,说:“小侯爷,小赌怡情。”
“你在笼鹤司俸禄很少吧?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主啊,你不趁机多赚点?”梅绣大剌剌地?朝裴溪亭抛了个?媚眼,而后说,“咱们打一百两一局,行吗?”
十两和一百两在赵繁和上官桀眼里没区别,两人都没异议,裴溪亭见?状便说:“那成吧。”
青铃铃中途推门而入,端着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几上,说:“雪梨汤。”
裴溪亭打出一张幺鸡,抬眼看了青铃铃一眼,见?那小脸颜色不错,也就放了心。
“多谢。”他说,“给我尝尝。”
青铃铃端起?一碗走到裴溪亭身边,轻声说:“没加糖。”
裴溪亭尝了一口,“嗯,差不多。”
青铃铃笑了笑,下唇有道咬痕,唇脂也掩盖不了。裴溪亭将碗放到一旁,说:“坐会儿吧。”
“诶。”青铃铃应了一声,端着凳子在裴溪亭身旁坐了。
上官桀见?状凉声说:“二位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三筒。”
“朋友之间,误会吵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不又和好了吗?”裴溪亭伸手拿过三筒,“吃。”
上回?来鸳鸯馆的时候,青铃铃担心他和梅绣的赌局,已经是真?情流露了,如今何?必再装?何?况裴溪亭心中也有盘算,只要宗蕤在,青铃铃就有靠山,旁人轻易动不得,所以他不能让宗蕤出事。
赵繁知道青铃铃是宗蕤养的小兔儿,见?他与?裴溪亭坐得近,但二人之间毫无暧昧之色,便没往心里去?,随口道:“世子爷今日上哪儿逍遥去?了?”
“逍遥什么啊,恩州就在邺京北边,最近闹匪患,他得管啊。”上官桀在禁军司,兵部的消息都知道一些。
裴溪亭摸了张牌,随口说:“恩州境内没人管吗?”
他难得接话,上官桀愣了愣,随后说:“知州府忙着处理人口丢失的案子,这些土匪又凶猛,实在忙不过来,只能向邺京求助。世子爷一心为君,若能在年底把事儿平了,殿下也高兴。”
四宝的谣言一传,太子被置入险境,对宗姓子弟来说也是个?坏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宗蕤这个?宁王府的世子。毕竟在外人看来,皇帝缠绵病榻,宗鹭是罪太子之子,宁王又一大把年纪了,宗蕤这个?年轻力壮的王族世子就是最有竞争力的人选。
但凡太子心生忌惮,要率先掐灭威胁,宗蕤的处境就危险了。
因此裴溪亭猜测,宗蕤大剌剌地?和青铃铃厮混,其中多半有自污的意思,而他凡事亲力亲为,也有向太子表忠心的意思。
“不就是一群土匪嘛,实在不行让世子爷跑一趟,不就解决了?”梅绣说,“三万,碰!”
上官桀笑了,“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去??”
“殿下要是放心让我去?,我还真?就敢去?。”梅绣吊儿郎当地?说。
裴溪亭眼神轻晃,说:“小侯爷骑射功夫不赖,若是能去?,定能立功。”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溪亭,还是你有眼光!”梅绣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