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你主人想明白了,他肯不肯不计代价地把?人带回去?。想明白之前?,人就?放这?儿,由我看着,出不了大?事。”太子挑开车帘,淡淡地看了眼胡顺儿,“你们的家?务事,随你们折腾,可不能把?我的人误伤了。”
胡顺儿心里一跳,连忙说?:“殿下放心,小的哪敢对裴文书下手?不是小的求赏,小的先前?还帮裴文书处理了好几波暗自窥探的老鼠呢!”
太子“嗯”了一声,随手从匣子里取出一袋金锭抛给胡顺儿,说?:“我替裴文书把?工钱结了,明日去?趟笼鹤司,帮我带两壶桂花酒给你家?主人。”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胡顺儿喜气洋洋地谢了恩,待目送马车离去?,这?才晃着钱袋子溜了。
结果?刚拐了弯,面前?就?出现一道人影。
胡顺儿把?钱往怀里一揣,忌惮地说?:“你可别动我,我刚接了太子殿下的差遣!”
元方翻了个?白眼,说?:“回去?了就?不要再来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直接弄死你。”
“那你不如现在就?把?我弄死,反正我回去?也没好路!”胡顺儿这?两年为了找人是翻山越海,脚皮子都磨破了,好容易找到了,人不回去?,他在邺京和西南之间跑来跑去?,好好的杀手没得做,要改行写游记了!
他盯着元方,咬牙切齿地说?:“你够种别躲啊,跟老子回去?,到主人面前?把?话撂开!”
“我没种,我不敢,”元方诚实地说?,“所以我只能为难你。这?事说?起来怪你,你要是没找到我,也不必被?我为难,不是吗?”
“……”胡顺儿伸手按了下人中。
元方毫无歉意,从胸口摸出一叠银票递过去?,认真?地说?:“教养栽培之恩无以为报,这?些?钱是我近年挣的,你拿回去?,帮我和廊主说?,我在邺京当随从很?高兴,少爷对我很?好,请他放了我。当然,我以后?挣的钱都会寄回仙廊。”
胡顺儿看了眼那叠银票,又看向元方,认真?地说?:“你是想气死主人吗?”
“廊主不会那么容易被?气死的。”元方反驳。
“是的,比起被?你气死,主人更有可能在动怒时弄死你。”胡顺儿笑了笑,“毕竟你连破霪霖的事情都掺和了。”
元方蹙眉,“我事先不知情,少爷已经替我向太子解释了,太子并未杀我。”
“那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太子殿下把?这?件事当作了咱们的家?务事,让咱们自家?孩子自家?管教!”胡顺儿一把?薅过银票塞进胸口,哼笑道,“我奉劝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去?和主人解释说?明请罪求饶,否则你就?等着吧!”
“我不能离开这?里。”元方说?。
“为什……哦,”胡顺儿转头,指了指小院的方向,见元方没有反驳,不禁“嗐”了一声,“有太子殿下护着,人家?裴文书还需要你?”
元方无动于?衷,只说?:“太子心思如渊,我不放心。”
胡顺儿闻言不可思议地笑了,“你和裴文书才认识多久?连心都捧出去?啦?”
元方懒得解释,祭出裴溪亭的敷衍大?招:“关你屁事。”
胡顺儿不敢骂回去?,见说?不通,嗤笑着摇了摇头,挺着鼓囊囊的胸脯走了。
*
翌日,裴溪亭醒来时翻身一滚,毫无防备地摔在了地上。
元方推门而入。
裴溪亭在地毯上四仰八叉,哀嚎不已,“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元方没有搀扶,拿着扫帚在屋里打扫,说?:“谁知道,太子把?你丢这?儿的吧。”
“太……”裴溪亭抿了抿嘴,眨了眨眼,摸了摸头,翻身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