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梁氏,接触资料不多,但清楚你现在很危险。危险到你要防着我。”
梁朝肃姿态未变,他高烧得脑仁作痛,眼眸却锐亮,胜过外面雨后天晴。
不骄不躁,不喜不怒的模样。
“我不防你。”他稳重,四目相撞,一派无畏。“你是猜测我来酒店,洗澡高烧,试探你是否有松动,会不会抓住机会捅我一刀。”
连城一动不动,是默认。
梁朝肃忽然笑了一声,他回国后收敛强势,是渴求,渴慕的姿态。
这一声,窗外光线刺白映在他面孔,连城看见他的偏执,幽深又凶残。
“萧达应该向你透露过一些东西。”他再不压制渴望,那些隐忍的,躁动的,时刻难以安抚的东西。
是他沸腾的血肉,喧嚣的灵魂,骨头也高喊着。
长出皮肉去。
到她身边去。
“你如何会原谅我,是坐牢吗?”他凑近,突破限制,踩碎界限,毫无征兆紧握住她,“那有何不可。”
他在冰岛总是困于解释,他们好似误会重重,成千上百件,他该说哪一件?
出口就混乱,又觉得不用解释。
他想要她,想余生和她锁在一起。
为此,刀山火海、一无所有、挫骨扬灰。
这世上美好、乐趣、享受、全失去,乃至失去自我,头颅踩在她脚下。
愿意。
第205章 有证据了,报警吗
室内忽而幽寂下来。
梁朝肃单膝半跪在床尾,酒店床榻不高,她坐着,姑且平视的角度。
由他看过来,像俯视,像笼罩,要遏住她喉咙,据为己有。
侵吞来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连城有种此生无路可逃的禁锢感。
或许。
还有一条。
沉落到他怀里去。
连城几乎窒息,深深的恐惧感,“梁朝肃”
男人面皮烧着一层薄红,目光沉迷,滚烫。
清醒的沉沦,蓬勃的兽性。
是荷尔蒙和内酚酞的原始选择,是潮涌。
也是冷静之后的科学逻辑判断,是拥有。
连城浑身汗毛炸开,手脚并用推搡,想远离他,远离这个场景,到安全的地方去。
反而激发梁朝肃的凶性。
他起身辗轧下来,肩膀宽阔是墙,胸廓精壮是铁,吻的痴狂入骨,粗犷要到油尽灯枯那刻。
才能缓解这段时日的干渴,梦求。
连城感受他体温攀升,心跳狂烈震荡,仅唇舌缠裹,难以填补。
她惊恐万状,全身的血色褪去,挣扎得像个疯子。
凄厉,悲恨,绝望。
陷在床被中,床被是苍白色,她躯体像被烈日曝晒的藕,焦枯的灰白色。
梁朝肃喘息粗重有力,气流击打在她颈侧,狂性按捺着收敛。
又克制不住去抚触她头发。
“连城。”他唤她名字,“别怕。”
连城僵硬如一具尸体,梁朝肃近在咫尺,却不在她眼眸中。
她望的是窗外,延绵出山脉的大晴天,云一朵一朵慵懒游荡,天幕是淡蓝色。
心理学上用来舒缓的颜色。
舒缓一场暴雨疾风,狰狞地吞噬。
梁朝肃又拉开距离,他先看连城眼角,干涩的,视线覆盖她整张脸,麻木的。
再往下,领口严实,衣襟歪扭。
他抻平,伫立在床尾,目光停留在连城上衣口袋,“我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