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制服的侍应生有序上餐,地上一卷红毯从二楼铺到一楼,尽头的大门处走进来一个貌美的女人。
“抱歉,来晚了。”
童鸢身姿曼妙,体态轻盈,宛如二十出头的少女,从后方而来。
邵蔻回头。
小姨更年轻了。
她身材瘦长,穿着软乎乎的外套,环视着座上的两位高中生,眉梢微扬,眼里透着笑意,“让我猜猜,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邵蔻和邵言抿着唇,不言不语,两双玻璃珠样的眼睛左右转转,看着花儿般明媚的童鸢。
寥寥的几次见面,她总带给人惊喜。
今天的她一身月牙白的旗袍,店内的灯光照射在身上,步姿轻柔。
光影交错中有种让人惊叹的沉醉美感,脖部的珍珠光华璀璨,恰到好处的饰品点缀,流光溢彩。
室外的风停了,云层里飘下的雨水划过西餐厅的窗子。
坐在窗边的童鸢对着邵言说:“你是姐姐,对不对?”
两个女孩绷了几秒钟,邵言得逞:“哈哈猜错了吧。”
邵言一出声笑起来,就和邵蔻分出迥异的区别,童鸢改说:“噢,你是小言。”
邵蔻淡笑:“我才是姐姐。”
“啊,又认错了。”童鸢随后望向邵蔻,语调自然。
人到齐,侍应生开始上餐,最后的是甜品,和林韵核对,“还有两份芒果奶昔。”
童鸢在切牛排,“两份?”
林韵正要勾选,“给她们俩点的。”
童鸢:“小蔻那份换成草莓味,她不爱吃芒果。”
林韵这才想起来,和侍应生说:“那换一下,等等再上餐。”
邵言拿叉子卷意面,叉子和碗碟碰撞发出声响,“小姨,你怎么知道我姐不吃芒果?”
“我记得。”
林韵放下手机,听到谈话:“胡说,你人都没回过家。”
童鸢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大一那年冬天,家里分蛋糕,小蔻选的是草莓味千层,我还记得家里的芒果被小言两天内全吃光了哦。”
邵言吐舌头,邵蔻抬头和童鸢一对视,童鸢眨眨眼,她会心一笑,不可避免地想到只属于她们二人的某些事。
冬天外婆家的阳台,短发的小姨和她的指尖飘出的青白色烟雾。
林韵下午五点走,炀安到西城国际机场,直飞纽约,十四小时,一万多公里。
饭后她要赶车,坐不了多久,“我会定期检查你俩的成绩,不要贪玩,高考后有的是时间,好好听小姨的话。”
邵蔻邵言的爸爸去世早,单亲家庭,林韵工作忙,在高考前把她俩丢给童鸢是迫不得已,这些她们都心知肚明。
童鸢对她这个姐姐的做事方式习以为常,静静的喝口蘑菇汤,“注意安全。”
邵言抱着林韵撒娇。
邵蔻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出去一趟。”她不放心又说:“妈妈,你在这等我。”
风铃急遽晃动。
童鸢看着女孩跑出去,风雪卷着背影,她没头没脑说一句,嗓音淡淡的:“小蔻这孩子像我。”
她没再细说,又低头喝汤。
邵蔻记得来的时候路边有一个支着棚子的水果摊,她到时老板正收起蓝色的伞棚,一筐一筐往店里搬苹果。看见有人来,他停下问:“小姑娘,要买什么?”
“草莓。”邵蔻气息不稳,“挑盒最甜的。”
“好嘞。”
冷风卷着雨雪形成一道屏障,带来刺骨的寒气,刮到在掏钱结账的邵蔻身边,她冷的偏头打喷嚏。
身边来了个也买水果的男生,他步子又急又大,水洼在脚下溅起,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