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邵蔻睁开眼,前面车窗映着林韵的侧脸,女人妆容精致。印象里,她带妆时间很长,只有在临睡前才是素颜状态。

肩上披着黑色长外套,时尚品味高雅,工作上是个女强人,精通多国语言的跨国企业翻译家,电话里中英切换,威严自信。

工作辛苦,日无暇晷,她有条不紊,始终专注,精神焕发。

世界各地飞,能陪在身边的时间少之甚少,分不出心思关心女儿的学习课程,但会过问成绩分数,严厉又强势。

十一月的北方城市,冷气逼人。

邵蔻降下车窗透口气,很快又升上去。

邵言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标,问:“姐,你觉得炀安怎么样?”

“学校讲课进度慢一点,卷子难易程度差不多。”

“我不是问学校。”她降下车窗,风呼呼的吹进来,头发飘起,“是对一个地方整体的评价呀。”

窗还开着,邵蔻紧了紧衣服,“雾霾挺重。”

邵言:“有雾霾假。”

邵蔻:“对呼吸道不好。”说起假期,她问:“英语三期卷子你是不是还没写完?”

邵言:“去新学校我可不想和你分一个班。”

邵蔻:“可这又改变不了你没写作业的事实。”

邵言闭嘴,从兜里掏出片绿箭口香糖,“喏,给你吃。”

邵蔻撕开包装,把口香糖含在嘴里,晕车的难受弱了些。

车内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邵言升上窗,靠回去吁口气。

车子抵达三角梅公园,人工湖结冰,一条笔直干净的主干道上跑着大大小小的车子,浑浊的风继续吹,在树冠上空环绕。

邵蔻下车,双脚踩在地面,那种来到新环境陷入迷惘的感觉还在。

西餐厅的玻璃门拉开两次,邵蔻和邵言跟在林韵的身后。

店内装修风格清幽,十分高档,乐声缓缓,有两首是柴可夫斯基的曲子。

侍应生接过林韵的大衣,带领她们上二楼。林韵说:“你小姨人很好,在大学教书,在功课上能帮到你们。”

邵言:“小姨教的是大学课程。”

“她从事教育行业,学习方法,技巧都是相通的,总之到小姨家,最后一年半不要贪玩,报考上海的学校,妈妈都给你们规划好了,女孩子报财经类,法学都挺好的。”

林韵停顿,看眼邵蔻再看向邵言,又多出来更多没说出的未来规划,“邵蔻不要报法学,邵言的嘴皮子倒是适合当律师。”

邵蔻心思跑远了,从出门到现在都在想那个很久没见过面的小姨,童鸢。

童鸢今年三十多,未婚,是外婆收养来的小孩,上的外婆家的户口,姓童。一所高校的物理系讲师,一个人潇洒自在。和林韵同为姐妹,都是不顾家的主,一个在忙事业,一个在游山玩水。

邵蔻小时候在外婆身边长大,有几年家里争吵不断,原因都出自童鸢这个小姨,长辈斥责她另类,不省心。

童鸢从小性子独,自己洗衣做饭,高考报志愿,一个人北上读书,在外漂泊。

毕业去英国留学,认识了一个搞艺术的外国男人,很快坠入爱河,那男人长相俊美,靠画画谋生。

回国后童鸢参谋,帮衬他开画廊,协助办画展。

艺术家靠灵感吃饭,不会为了一个人变成凡夫俗子,二人恋爱四年分开,当晚童鸢买醉一宿,不哭不闹,酒醒又继续读书生活。

三个月后拿到剑桥博后的offer,一个人按照约定日期拍了组单独的婚纱写真,当晚就坐航班走了。

她去过冰岛,加州,瑞士,为了看纪录片里的动物大迁徙,特意跑到南非坐热气球,和黑犀牛合照,玩滑翔伞,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