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只覺那巨變之後,好多人都變了。國主變了,哥哥也變了。她望著公子清澈的眼睛,仍有諸多的不忍:“哥哥且再忍耐一時,國主只是氣瘋了,他如何忍心,真的讓哥哥受苦。”瀛公子聽到這話,並未反駁什麼,長樂郡主見他如此樂觀,不由一嘆,“哥哥變了好多,以前……哥哥的心胸不會這般開闊的。”
她自是不知,瀛公子已想起了作為齊君的記憶。一個人如果死過了一回,那還有什麼值得他耿耿於懷的。雖無極已忘了與他之間的種種,他自醒來也不曾見過他一眼,可從他人嘴裡,知道無極安好無恙,那也就足夠了。
兩人輕聲說話間,忽有一內侍推門而入。這閹人趾高氣揚地走過來,令郡主暫時回避,長樂不肯走,她扶著瀛公子起來,好跪下接旨。
閹奴到底不敢得罪受寵的郡主,就展開布帛,宣讀道:“國主有令,長子瀛勾結奸人,欲謀害父上,雖懸崖勒馬,以身護主,然功不足抵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決議流放長子瀛至邊疆修葺城牆,欽此”
只看公子一臉怔怔,良晌,才像是回魂了一樣。他雙手接過諭旨,眼裡籠著朦朧的水霧,臉色依然平靜:“謝王父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