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痴念,從他賜給他名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無法掙脫。他忘了,可是他沒有忘。他日夜擁有他,卻依然不能得到真正的滿足,他還沒有得到救贖。他仍然沒有。
子瀛緊緊地抱住了無極,他像是想將這個男人絞進自己的骨血裡,唯有這樣,他才能覺得,自己離無極這麼近,他不再是遠遠地看著他,他終會明白他的痛苦和秘密。他會找到,他的心落在什麼地方。
至少在這一刻,他是這麼相信的。
“國主,吉時到”這是第九聲。眼看著吉時都快過了,群臣百官在金麟殿裡等著,禮官恐怕有什麼差池,正猶豫著要不要差人進去看一看時,鄭侯就走出來了。
鄭侯頭戴冕冠,冕旒放了下來,肅穆如常,眾人不敢直視天顏,紛紛跪下。他沉沉地說:“開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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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2.5。
季容會想起的
你們看,我為了HE,就是這麼不擇手段,這麼俗氣=v=,
哎呦,自信。
第三十七章 《鬼僧談·無極》 番外 《痴》
金麟殿宮燈如星子,此處的一磚一瓦都似純金打造,浮雕栩栩如生,整個大殿可容上千者,而殿中央是一座華麗的石台,蓮池裡菡萏綻放,這等華美氣派令百官與諸國使臣都恍如置身夢中,無不將這場宴會引為天上之宴席,凡人不可及。
眾人一副沉迷之中的模樣,可也有人從數日前就已經坐立不安,狴公子捏緊著酒觴,雖與舞姬調笑,背後滲出的冷汗卻暗示著他此刻的緊張,他暗暗朝上座望去,王父的神情隱於十二重冕旒後,難以看清,就像他做了他十七年的兒子,依然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父親……他又何曾將他們視作兒子。狴公子的目光陰冷地暗下,他環視著這華麗的宮殿,只要熬過今夜,這一些,就都是……
“請眾使官獻禮”禮官唱賀。
各方使臣早久候此時,按照順序一一向國主賀壽。無論是送上價值連城的寶物,還是稀罕的美人,鄭侯都不顯露分毫喜色,久而久之,他人心中漸漸升起一種莫名的惶恐王座上的這一位已非凡人,他是這個帝國的像征,凌駕於中州之上的陰影,他是天子。
過去近半時辰多,使臣獻完賀禮。鄭侯所受到的壽禮遠不止明面上的這麼多,還有不少各國士族和其他偏遠小國都想巴結國主,能在殿上獻禮的還算有臉面,這些使臣難免有些得意。唯有幾個腦子清白之人暗中搖首,說到底他們誰不是鄭國的附庸,總有一日,鄭國的鐵騎會踏平他們的家鄉,他們每個人終將淪為亡國奴。
又過了一輪酒,這時候,禮官才唱道:“請諸公子獻禮”按制,諸公子獻禮應由長子先,此回卻有變,先有二公子至最年少的四公子,眾人這才見一個長袖拖地的身影款款走來。那人臉上帶著一張惡鬼的青銅面具,可身姿如柳,清逸雅致,如歌賦裡走出的翩翩君子。他身量頗高,身形卻單薄得很,那素袍略嫌寬松,更襯得他身段纖瘦,別樣風流。有很多人都盯著他,包括這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跟著眾人便聽見那清冷的聲音說:“子瀛,向王父獻禮。祝願王父洪福齊天,千秋無期。”
他仰起臉,那清澈的眼睛透過銅面,看向了王座上的男人。那本來黑幽如潭的雙眼泛起了漣漪,在那華麗的王袍下,還有方才父子激烈歡愛時,少年留在他身上的抓痕,而唇上還殘留著彼此交換津液時,來不及散去的熱度。
此時此刻,他們都掩飾得極其完美。
緊跟著,瀛公子站起來。當他走到台上時,左右兩列的龍霆軍都跟著他出來。少年們的腳步聲如雷,卻又如此齊整。再跟著響起的,是鼓聲。荒涼的天地,鵠昊從冰川裡走出,他手裡沒有劍,只有一柄白扇。他身後有萬鬼追隨,所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