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個王敢把陵墓建造在那個地方,鄭侯卻令人大興土木,動用了二十萬奴隸,令他們在十年之內修造出一個宏偉的王陵。
鄭侯所建造的王陵,卻只有一個墓室。那墓室頗為狹小,堪堪放下兩座棺槨,使二者緊挨,於黃泉路上也常伴左右。
如此勞師動眾,耗費甚大,鄭侯初初立國,此舉實在大為不妥。為此,御史多番進諫。然而,鄭侯不聽諫言,一律仗斃。
在死了第三個人之後,朝中就無人再敢進言。
此外,鄭侯亦為齊王親書哀冊,之後,在為季容擬定謚號時,才總算召開第一次朝會。
韓紹曾在齊國拜相,如今重入齊宮,卻做了另一個君王的宰輔。
“不知國主為先王選定了什麼謚號?”
雖然已經入主齊宮,鄭侯至今卻仍未稱王,故百官仍以國主稱之。
聽到“先王”二字,冕旒後的那雙眸閃了閃。隨後,他掃視了一眼群臣,不怒而自威,“寡人,已為先王擇定了‘懷’字。”
懷?
眾臣暗暗相顧。自古新國初建,對於亡國的君主,多以“殤”“哀”為謚號,以昭示新國之建立,是順應了天命。
“懷”字,乃是善言,意為百姓懷念先王,恐有不妥。
“這……”一個臣子正謹慎地琢磨如何開口,韓紹就先站出來說道:“先王在世,大行仁政,使萬民有修養之機,臣下前日坐車行過騅安,見到那裡的百姓燒紙錢悼念先王。然而,齊國之敗,是大勢所趨,國主之成,也是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