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上會快樂的。”
後來,因阿嬰秉性天真純潔,又和無極的模樣肖似,齊王便對她愛屋及烏,常常召阿嬰入宮,陪自己說一說話。自秋後病倒過,季容便精神不濟,又因長安侯一事,和許多老臣產生分歧,漸漸覺得心灰意懶,只命太子代自己上朝,而令無極在秋陽宮陪伴自己。外人頻見齊王召那兄妹二人到秋陽宮,致使朝野內外皆傳 無極妖言惑主,兄妹兩人同侍主上,在有心人的主使之下,民間裡也將武陽君說成佞臣賊子,說他手段殘暴,陷害忠良,並將齊王和無極比做了先王和繇奴。
這些真真假假的話,都傳到了閔後那裡。
朝中許多老臣去求見王後,請王後和太子出面奉勸王上,勿寵幸小人,遠離忠臣。卷簾後,王後妝容精致,看著一群愁苦著臉的臣子,臉色卻一片麻木。她聽完了他們所說,紅唇動了動:王上真對那無極如此寵愛?
一個年邁的老臣顫巍巍地躬身,拜說:王上受小人蒙蔽,聽不進半句聖言。武陽君乖戾陰鷙,他一手把持六軍,又鼓動王上增兵,這是想要我齊國成眾人之矢啊!
閔後看了他們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太子身上。太子和弼跪在母後的座旁,老實得像是一尊木雕。她摸了摸太子的發梢,啞聲說:你們都勸不了王上,本宮和太子又能做得了什麼?
王後……!
眾臣紛紛跪下。
閔後手指微顫,別人看不明白,難道她自己瞧不出來麼?若是讓王上在她和太子,還有無極之間做出選擇……王後默默地攥緊雙手。
不,她不能賭。她是王後,卻也是一個母親,她絕對不能拿她和太子的前程去賭王上的心。
秋陽宮,宮人伏跪著,許是香爐燒得太旺,他們的額上滲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床外的紗帳輕輕搖晃,隱約可見那交疊在一起的一雙影子。突然間,帷帳被人用力扯開來。嫪醜步伐迅速卻無聲地迎上去,卻看那張寬大的龍床上,季容翻身坐起,而無極像是被推開來般,只看少年兩眼猩紅,袒露大片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臉上的神情帶著詫異和一絲茫然。
只看季容臉色紅白一片,嘴角微裂之外,還可見濁液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氣。嫪醜不敢多言,只將痰盂取來,讓王上吐出嘴裡的腥膻之物。季容用茶水漱過了口,緩過來後,轉過去看無極。無極坐在床尾,激情已經褪去,他兩眼泛著血絲,薄而蒼白得幾乎透明的唇死死地抿著,一副強忍不發的模樣。
季容去碰他的手,無極卻躲開來。季容的掌心輕輕地蜷起,他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披上袍子,對宮人扔下一句:去伺候武陽君沐浴。
無極視線追向齊王,季容已經掀開紗帳走了出去。
每一次,都是這樣。
他不能明白,為何王上不讓自己碰他,卻也從不碰自己……
無極慢慢攥緊雙拳,指甲狠狠地掐進肉裡。
船舫裡,武安侯韓紹獨自下棋,過了一會兒,穩健的腳步聲傳來,他抬眼時,看見那一身玄衣的人彎身進來。齊國以玄為貴,來人身著黑色緙衣,那是獻給天子的貢品,除了王上和太子之外,現在這布料卻用在了武陽君的身上。無極在韓紹的對面坐了下來,韓紹打量眼前之人,只是短短一段時日,跟前的人似乎又和過去不同了。他的容貌已經漸漸褪去了青澀的少年感,卻更加地銳利而凌烈,在他的身上,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氣度。反觀武安侯韓紹,他換下朝服,身穿著布衣,就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老翁。
這段時日正是多事之秋,長安侯荀啟下獄,韓紹一直告病,朝中似有一股暗流正在湧動。
無極執黑子,和韓紹對弈。期間,韓紹說,各方諸侯暗中密會,協議一同抵制齊國。無極道,諸侯心中各自有計較,聯盟難成氣候。韓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