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容暄先是赶着清早独自悄悄去了?诏狱。
虽听得?一位恶贯满盈的贪官回忆生平, 算是于人性与官制的看法?上皆有所获,更有了?些搜寻人才的启发;
但却被?另一位言辞间所谓的大男子气?概激得?拔剑而起?,好容易克制下愤怒心绪,实在不想与之争辩,便比预想的时辰早早拂袖离开?。
她做事向来谨慎。
自然是先回定国公府,再往皇城官署去,多折返一趟以掩人耳目。
是以,她带了?亲卫再出平康坊之时, 就?极为凑巧得?遇上长?宣公主?的马车挡了?去路, 转道被?邀至公主?府。
及至人随马车缓缓前?行,容暄仍在心中翻涌些许思绪:
贪生怕死人之常情,我本不该生那般气?。成大事者, 不可为他人而轻易变色。
只是司徒梁之言辞,当真让人难受。此人还?曾夸赞妻子才华,如今想来,全然是当作家里一件值得?炫耀的器皿,哪怕这器皿在文昌伯府门前?长?跪不起?为他求一条生路。
司徒梁知晓此事么?应是不知。
丁夫人的身份,想进诏狱几不可成。
假使令他知晓,会感激涕零地哭诉自己的后悔么?
应当会。
但那只是一时,心底的观念根深蒂固,想必此生难改。再来一次,亦会如此行事。
如若他所见的不是自己,或许其他男子真会欣赏这番狠心,再写些酸诗流传下来,他日史书工笔,保不齐真能落得?个?枭雄的名?头。
至于谈笑间枯萎的那条性命,女子而已,谁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