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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续地抱怨着。
“当时一箭扎得太深,现下伤口虽愈合,新生的皮肉还是嫩了些。”祁隐蘸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力道?极轻地帮她涂抹,“天寒地冻的,容九说可以找城中百姓借厨房一用?,好给你熬些滋补的药膳。”
药草的清香盈盈围绕,她感受着温热的手指蹭过,随口道?:“少微费心了。落雁城的雪下得厚,出城时竟是没过了马的小腿,你和重华小仙师可还适应?”
“我们?身体康健,穿得严实些就好。重华头回见这般大的雪很是新奇,又一直忙着看伤开药,不觉得有?什么。”
祁隐取出帕子覆上那劲瘦的腰,静静等着药膏晾干。
他忽而想起什么:“我过来时,容二盯了我很久,是不是他哪里受伤了?”
容暄瞥他一眼,心下了然:“这倒未必。”
“他盯着你,盖因你身上这条雪狐绒织银流云披风,乃是母亲前不久吩咐人给我赶制的。看你两眼,也?不稀奇。”
祁隐冷淡的眉眼僵硬一瞬。
“秦夫人也?给我和师弟各做了一条。”他似有?不安地垂首,隐约可见睫毛轻颤,“那我这,算不算恃宠生娇?”
“这又是哪个话本里的?”
容暄忍不住勾唇一笑,抬手抚过他的颈侧。
“名字我不大记得起,大约是讲贵妃与皇帝的。”他一板一眼地答。
叙话间他撤了帕子,容暄慢慢地穿上外衫,到?椅子上坐直了身体。
祁隐细细洗了手,又如往常般乖觉地站在她身后,轻轻按揉起脑袋上的穴位,也?好教她松快一些。
“你说,科尔察想杀我不足为奇。可本来可以不必暴露身份,他何苦要?放那两箭?”容暄懒懒阖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祁隐认真想了想,不甚明白,便只?道?:“或许他就是想你认出来他是谁,不是说英雄在阵前都要?报上名来么?”
容暄被他逗笑:“少微说得也?是。他说不准正是怕我不识……”
她陡然意识到?什么自己?急着甩开燕军回秦州,那难道?燕国内部情形会很给燕太子占优么?科尔察会不会,也?急着带兵回去对?阵?
“少微好一个良师益友!”她握住那手腕亲了一口,转眼披上外袍不见人影。
“别等我了!我要?与大将军夜谈!”
煿金煮玉汤 你们这些男人竟臣服于女人……
“统领!雍军又在外?叫阵了。他们这次说, 说”
“说什么!”
“说您是草原上最瘦弱的羊羔,马匹一脚就能踩扁踹飞,让您像陛下的胳膊一样直上天去……”
脏话在科尔察嘴里滚了一圈又砸在地上。
他单手提起酒碗, 一饮而尽, 直接扔回几案上, 拎起大刀转身上了城墙。
倚着高墙望去,雍军确实列阵城下,一个眼?熟的健壮将军勒马于前?。只?是,他们身后已经不再挂雍字旗,而是挂了一面黑底金字的容字旗。
科尔察不是没听说雍人那边出了大事儿, 却不想这女?子还真捅破了天,连驻守最强的这支队伍都?收入了麾下。
这些日子, 他本想先行息战, 好商讨一下后续的战略。
毕竟自打那容家的带人前?来, 北军战劲正?足, 轮番迎战也?不在话下。甚至还有一群女?子个个训练有素,虽力?气小些但胜在灵巧,也?颇为难缠,此时已达不到疲兵之效。
可耐不住对面的人在城下叫嚣,指名道姓地喊着自己出战。每日来上好一遭,教?人心烦不说,更是架着自己下不来台身为统领,若是始终做缩头乌龟, 如何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