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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宫女们前来递给沈迟与裴枕一些胡饼,还有两袋水囊,并告知他们大约下午酉时会到。
一行马车停下来,队伍在阴凉地简单修整了一下。
裴枕掀开帘子,打开镂空窗户,往后探看了一下,后面一辆鎏金华盖马车里面就坐着皇后娘娘,女子不便于男子一同乘车,更何况皇后身份尊贵。
只是,他与沈迟同乘一辆,倒是顺了沈迟的意了。
“怎么了?要下去看看吗?”
沈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沈迟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手还圈着他的腰。
裴枕生怕被人看到,只匆匆扫了几眼外头就放下了帘子。
马车内十分宽敞,除了靠帘门的地方没有摆凳子,其余三面都按了十分安稳的金丝楠木塌,甚至还有一方小桌案在中间,摆了精致的点心。
“你觉得,我们这样......对吗?”
裴枕偏了偏头,有些无奈,他靠在车壁上,而沈迟则懒散地半躺在他的怀中,还曲着一条腿,倒是悠闲。
原先他不过是想倚靠着车壁休息一下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沈迟躺在他的膝上假寐。
“怎么不对?”沈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要下去走走吗?”
他们停在一处小道上,周围竹林密布,侍卫们严阵以待以防会出现刺客,其余人倒是很放松,皇后没有下马车,因而离皇后马车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不少宫女太监们在窃窃私语。
裴枕想了想,他确实是有些想下马车的,刚刚匆匆扫过的几眼风景不错,但是,
裴枕抿了抿唇,嘴唇也有点痛,不用想肯定非常红了,甚至可能有点肿了......
回想刚才,在马车上他一边看书偶尔捻一块糕点吃,沈迟躺在他的腿上,脸上盖了一本薄书睡觉。
斑斓的太阳光偶尔会透过波动的帘子照到裴枕和沈迟身上,时光就这么过去。
只是后来,沈迟醒了。
他把盖在脸上的书拿起来,夹在指间,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撑着胳膊起身,凑上来,拿起他的书挡住他们二人的脸,与他接了个绵长静谧的吻。
裴枕稍微学会换气了,于是沈迟把他压在侧壁上亲的格外久,格外亲密厚重。
帘子在旁边被风吹拂的荡漾,甚至能听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还有旁边宫女们走路的细微声响。
裴枕心跳如鼓,一边被撩拨地轻轻地回应,浑身酥软,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怀疑外面的人是不是能听到他们二人接吻的水啧搅动声和喘息声。
等到裴枕手里拿着的书拿不稳,掉下塌的时候,沈迟才终于放开他,在他唇上碰了碰:
“师父,你的嘴好软。”
“闭、闭嘴。”
......
回忆被拉回现在,沈迟还躺在他的腿上,伸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脸:“师父,你的脸好红。”
裴枕垂眼,一双瞳孔水洗过一样的亮,脸上的红晕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却还冷冷淡淡吐出两个字:
“闭嘴。”
沈迟的手背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故意有点惊奇,又带着戏谑地说:“还有点烫。”
“......”裴枕不说话了,垂眼,思考把沈迟从他身上掀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沈迟笑了一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也不怕被人掀开帘子看到,单手围抱着裴枕,侧脸埋在他身上,问他:
“想下马车吗?”
裴枕点头,又很快摇头,压着声音,带着一点尴尬和不易察觉的羞耻:“......你觉得呢?”
他怎么出去?
顶着个通红发肿的嘴唇,出去给别人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