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长安慰,裴枕想了想,安慰她道:“没事。”

“嗯?”稚妇隐隐有些期待,抬手隔空点了一下他,道:“然后呢?”

裴枕神色尴尬地补充一句:“挺好的。”

雉妇嘴角一抽,就这样?就......没了?

沈迟笑出了声,裴枕敏感地扭头,瞪了他一眼。

“好吧......相公,你对我真好。”

她缓缓眨着一双大眼睛,红色的眼睫浓密,眨眼间百媚生情,她不紧不慢地又抛出来一个问题: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好像来不及绣了......”

她拿着手上的绣图,起身走过来,一只手挽上了裴枕的胳膊,打量他的神色,道:“我绣不完这幅鸳鸯图了,相公,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完全一副情浓,与丈夫打趣的委屈小娘子的模样,却让人细想之下悚然不已,应该是想考验他们。裴枕还没想好该说什么,雉妇的头就缓缓靠了过来,鬼魂的发丝无法做到精细,细看她的发丝是一团糊着的黑团......

这时,

一只手横了过来,在稚妇就要靠到的时候,挡在她的头上,毫不客气地把她的脑袋拨了回去。

始料不及,裴枕和雉妇均是一愣,雉妇的脑袋被推的晃了晃,她呆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发簪,没歪,而后她恼羞成怒地看着沈迟:

“你!”

“你什么?”沈迟收回手,双臂环在胸前,俯身与她对视,冷冷道:“绣不完就别绣了。”

他扫了一眼那副半成品,嘴角勾起:“这是鸳鸯,还是鸭子?”

明显是在嘲讽她,雉妇的脸色顿时变了,刚才的柔情蜜意顿时褪去,脸上煞白,被气的胸膛起伏道:“你不是我的相公!”

雉妇尖叫:“你给我滚出去!”

她的指甲猛地伸长,掐住沈迟的手臂掐的他生疼,沈迟当即一掌击到她的肩膀将他拍飞,她飞出去,撞到墙上,捂着肩膀痛嚎一声:

“你打我?”

沈迟冷笑一声,他飞身上前,掐住她的脖颈,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就在反手要将她砸到地面上的时候,听到裴枕急急地喊了他一声:“沈迟,先别......”

沈迟的动作迟缓了一瞬,稚妇抓住时机,握住他的手,探身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

“不许动!”稚妇给他下了咒令,顿时,沈迟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

“你居然敢打我?”稚妇十分生气,她抓住了沈迟的衣服,带着他,二人齐齐飞出了门外,裴枕不知道她要去哪,只能飞身跟了上去。

沈迟动弹不得,一路上畅通无阻,稚妇拽着沈迟进了山洞,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绳索,将他整个人都捆住了。

洞内漆黑,有腐臭味,还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裴枕察觉山洞里可能还有其他人。

捆完沈迟后,雉妇便拍手叹气,而后攀上裴枕的肩膀,在他耳边柔柔道:“相公,别理这个莽夫,我们还是回屋吧。”

裴枕:“......好......”

他们便将沈迟扔在了山洞里。

*

两人回来后,雉妇又拿起那个绣图,又问他同样的问题:“明日大婚,应该是绣不完了,怎么办?相公。”

裴枕估摸着她的性子应当是喜欢听些甜言蜜语,面不改色说:“反正你我二人的情谊真切,也不急这一时,何况你绣的如此精美,慢慢绣就是了。”

她便不安地问他:“马上就要到我们成亲的日子了,相公,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裴枕只得接她的话,陪她演戏道:“是的。”

雉妇终于满意地笑了,她放下手中的绣品,说:“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