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和他算了当初利用他的那笔账了,可他背叛师门,私自俢习妖修,甚至是以那种残忍的方式俢的妖修,他身为师父,又该怎么和他算账?
裴枕攥住他的衣领,将他过来,他没什么力气,所幸沈迟也不躲,裴枕疾言厉色道:
“我问你,当初是谁教你这般修妖修的?”
岂料,沈迟低头,看了看他揪住他衣领的手,沉默,最终还吐出四个字: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呵,裴枕凄厉一笑:“你知道俢妖修会有什么后果吗!?”
沈迟:“我知道。”
“那你为何要俢!”裴枕怒道。
“我是为了......”沈迟话没说完,盯着他,答案却不言而喻。
“够了!”裴枕用力地锤他的胸口,整个人摇摇欲坠,他歇斯底里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俢妖修?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俢法,没有功德,还容易背负阴德,你都要没有下一世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裴枕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刚刚醒来,整个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噩梦和现实交替,他好像又置于那四周白茫茫,脚下血淋淋的场景。
裴枕没有穿鞋,蹲在地上,脸色苍白,长发凌乱,眼尾有湿痕。
沈迟一愣,他蹲下身,捧起他的脸,给他擦眼泪,声音很轻:“师父,我没有下一世了?”
裴枕崩溃了:“我竟不知......你竟是如此俢妖修的!”
千百年来,他从未有这一刻,内心情绪起伏如此剧烈,他泪眼朦胧地看着沈迟,内心一片悲凉,回天乏力。
任凭他捡到他时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他日后竟是这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