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正文:
墓园,宁锦书推开车门,脚步一落地就踉跄一下,像是脚踝被无形的枷锁拉扯???着不肯放松。
他步履虚浮地往墓园深处走去,每一步都仿佛万斤重压,每次落脚在泥泞的路面上,对他而言都是一次挣扎。
他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前方,那块篆刻在记忆中的墓碑逐渐清晰。
终于,他站在虞砚之的墓碑前,绝望的目光触及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是哥哥熟悉到刻入骨髓的笑脸。
温暖而从容的微笑似乎能抚平一切伤痛,时间也在对方的脸上静止,仿佛一切未曾改变。
可残酷的现实却无声提醒着他,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无力地跪下,像迷途的羔羊跪在神灵面前,祈求救赎。
刺骨的寒风拍打他单薄的身躯,他像是被冻住一般,毫无知觉。
宁锦书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颤抖的双手慢慢伸向墓碑,额头抵着沁入骨髓的冰寒墓碑。
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照片上凝成细霜,恍惚间像是为虞砚之蒙上泪眼。
他放任自己用指腹摩挲照片里哥哥的眉眼,那些被刻意封印在记忆深处的温柔,此刻化作千万根银针刺入心脏。
哽咽的声音终于从他喉咙中挤出:「哥哥······」
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流过颌角滴落而下,如同无声的哀求,仿佛要融化这座冰冷的墓碑,也模糊黑白照片上的笑颜。
他的身体颤抖不止,崩溃的情绪像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控制。
陈正入狱、宁锦书求权司琛插手、虞砚之的死······一幕幕的回忆猛然涌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撕心裂肺,颤抖着忏悔:「哥哥······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主张破坏你的计划,我······简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