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他将宁锦书紧紧地搂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宝宝,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必须接受现实,虞砚之已经不在了······」

宁锦书哭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寄托。

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但已经哭不出来了,就好像身体里最后一滴眼泪也已经流干。

良久,他用干涩沙哑的声音,无力地问道:「他人呢?」

权司琛叹了口气:「虞氏的人将他火化了,葬礼都办过了,明天,我带你去墓园看看他,然后你就忘记他吧。」

126三人并排躺床上,宁锦书躺在中间,权司琛和游晏分别躺两侧

暮色中的墓园像被泪水洇湿的水墨卷轴,蒙蒙的阴霾将天际的最后一抹余光吞没,取而代之的是压抑而黯然的灰调。

松柏枝桠在倒春寒的风中痉挛般颤抖,簌簌声里裹挟着呜咽的尾音。

两道的身形被浸染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显得越发单薄,像风雨中一片垂死挣扎的枯叶,又像一朵被春寒冻结、即将凋零的花,轻而易举地被寒风撕裂在阴冷的空气里。

倒春寒的急风无情地抽打在宁锦书的身上,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如纠结的枯草。他的耳廓和鼻尖被寒意冻得通红,却没有一丝知觉,麻木的肌肤失去了对疼痛的反应。

脚下的青苔斑驳的鹅卵石湿滑冰凉,每踩一步,都如同踩在尖锐的碎片上,刺骨的疼痛从单薄的脚底传来,一路攀爬到脊梁,却远不及宁锦书心脏深处撕裂般的痛楚的冰山一角。

他的步伐迟缓僵硬,杂草丛生的路径如通往永别的旅途,每一步都重如千钧,仿佛行走在刑场的路上。

权司琛沉默寡言地陪在他身旁,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向前,终于到达墓园中心那一座新立的墓碑。

墓碑大理石的表面反射着苍白的天光,肃穆的石头坚冷得似乎在嘲笑生者的无力与哀伤。

碑上凝固的水珠缓缓滑落,蜿蜒如泪痕的痕迹,冰冷却无法挽回。

墓碑前凌乱地堆放着干枯破败的菊花,被冷风吹拂着轻轻颤抖,它们颓败的姿态似乎在诉说送葬那一日的凄凉。

墓碑上「虞砚之」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镌刻深刻清晰,每一个笔划都像刀刃刻在宁锦书的心尖上。

黑白照片中虞砚之温润如玉的面容,同样也显现于记忆之中他双眼含笑,唇角的弧度熟悉到令人心碎,与几年前递来枫糖热奶茶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前尘往事于宁锦书脑海中,成了被割裂的手术刀,一秒秒剥开心底未愈的疤痕。

宁锦书双腿失去支撑的力气,木然地跪在墓碑前。

他泛红的眼睛干涩到几乎要裂开,但却流不出任何眼泪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仿佛要确认一切是假象,但大理石的寒意瞬间穿透掌心,似乎在无声地昭告一个残酷不过的事实他最亲最爱、为之骄傲的哥哥,真的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的嘴唇翕动着,苍白干裂的皮肤上下摩擦,发出无力的哀鸣:「哥······」

破碎的呼唤在喉间凝成冰棱,沙哑的嗓音像生了锈的古钟。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虞砚之温暖的笑容,如晨风拂过心湖般的嗓音,以及对方给予的拥抱和毫无保留的宠爱。

刺骨的寒意为他的记忆添了一把刀,将他的心抉得鲜血淋漓,他的理智在心里的酸涩与喉头的呜咽中土崩瓦解。

权司琛看着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担心他着凉,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他的肩上,却被宁锦书骤然掀落。

他踉跄着扑向墓碑,紧紧地抓住碑角,手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