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2 / 2)

颤抖,可见这几日的担忧和紧张,已经深深烙印进身体。

「终于放出来了······」他喜极而泣,眼眶中翻滚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他望着窗外的天色,窗棂间游弋的月光将他切割成斑驳的碎片。

手机屏幕上跃动的"虞砚之"三字,他恍惚看见十八岁生日那夜,虞砚之为他的成人礼放了半个小时的烟花。

他们共用的草莓味润唇膏还躺在宁家床头柜最底层,膏体早已干涸成褪色的珊瑚。

宁锦书怔怔地盯着屏幕,没有接听的动作,不断跳动的铃声是某种无形的拷问。

他的手攥紧手机,指尖泛白,最终在铃声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一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是虞砚之发来的微信消息:「小书,对不起,这些日子是不是吓到你了?放心吧,哥哥赚的钱和陈正没有什么瓜葛。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今天有空吗?哥哥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吧。」

宁锦书盯着那熟悉的语气,泪水再次扑簌而下,胸口堵得像压了一块巨石。

手中的手机烫得惊人,他蜷缩在波斯地毯交织的缠枝纹里,突然想起第一次偷尝威士忌时,虞砚之用拇指抹去他唇边的酒渍,笑着说我的小书连呛哭都漂亮。

他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抬手点开虞砚之的头像,当拉黑操作的确认键亮起时,宁锦书的左手手腕突然传来幻痛。

那道浅淡伤痕下埋着更深的记忆十一岁时他割腕自杀,虞砚之休学陪他养病,一晚晚得守着他,体温透过睡衣烙在他胸口,成为比伤口更顽固的烙印。

此刻腕间却传来权司琛昨夜留下的温热,那人总爱用带着枪茧的指腹摩挲这道旧疤,像是要覆盖所有前朝印记。

宁锦书将虞砚之拉黑,屏幕恢复息屏,唯有他湿润的手指和屏幕上的水痕,提醒着他刚才做了一个怎样决绝的动作。

他强压着心头的酸涩,扬起手将眼泪擦干,望向窗外依旧是夜深沉暗,仿佛与心底的孤寂和凉意融为一体。

手机坠入羊毛地毯的瞬间,宁锦书尝到了喉间锈蚀的血腥味。

他蜷进沙发夹角,指尖陷入天鹅绒抱枕的流苏,轻声安慰自己:「哥哥恢复自由,这就够了。」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照亮他左手手腕上已经几不可见的陈年旧伤口。

第二日晨雾被吉普车撕裂时,宁锦书正在床上被噩梦纠缠,他听到引擎轰鸣醒了过来,怔怔地起身走到窗前,下意识攥紧窗帘流苏。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军用吉普渐渐驶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双手紧贴在冰冷的窗框上。

吉普稳稳地在院门前停下,车门打开,权司琛的身影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