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怒气未消,指着倒在地上的虞砚之,厉声喝道:「老子他妈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他的唾沫星子喷了虞砚之一脸,语气充满了滔天的愤怒。
虞砚之捂着胸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得笔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得仰视陈正,一字一句地回道:「爸,对不起,我不能说。」
「好!好!好!」陈正气得浑身发抖,连说了三个「好」字。
「虞砚之,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违抗我了?!别忘了,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他指着虞砚之的鼻子,怒吼道:「来人,家法伺候!」
虞老爷子在世时,陈正对虞砚之的责罚总是小心翼翼,如同做贼一般生怕被老爷子发现。
每次责罚,他都会选择在书房里关紧门窗,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敢动手。
他下手很重,事后还要百般威胁虞砚之,生怕后者去老爷子面前告状。
虞老爷子驾鹤西去之后,陈正如同挣脱了枷锁的野兽,责打虞砚之不再是秘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公开,更加肆无忌惮的责罚,他格外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刑。
虞砚之从小到大,身上的伤痕就没断过。
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小小的他蜷缩在被窝里,一遍遍地问自己,他真的是陈正的亲生儿子吗?
他甚至偷偷地收集陈正和自己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拿到结果的那一刻,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白纸黑字冰冷无情地宣告着,他确实是陈正的亲生儿子。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他解脱,反而让他更加困惑,更加痛苦。
直到他长大,阅历渐丰,他才渐渐明白,陈正内心深处,有一个极度敏感,极度大男子主义的灵魂。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选择入赘虞家,靠岳父发家,但这并不代表他甘心。
他将这份不甘,这份屈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份压抑的痛苦如同毒瘤般滋生蔓延。
只因虞砚之姓虞,此刻的虞砚之对他而言,就是他丧失男人尊严,入赘虞家的铁证。
最终,扭曲的压抑,让他对亲生儿子虞砚之却生出深深的恨意。
81哥哥好怕你会彻底忘记我,却更害怕你忘不掉哥哥
虞砚之听到父亲要动用家法,神情麻木得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将衬衫脱下抓在手里,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周围的佣人们见状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陈正殃及池鱼。
管家训练有素地走到一旁,取来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藤条,恭敬地递给陈正。
陈正一把夺过管家手中的藤条,入手处粗糙的纹理硌得他手心生疼。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虞砚之,眼中翻滚着刻骨的仇恨,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随手将藤条丢给身旁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厉声吼道:「你来!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说为止!」
保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如同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默默地走上前,弯腰捡起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尘的藤条。
他掂量了一下藤条的重量,然后高高举过头顶。藤条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落在虞砚之赤裸的后背上。
「啪!」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裂开来,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所有下人心头一颤。
虞砚之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一道血红的鞭痕狰狞地显现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苍白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