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让宁锦书的心口一窒,却又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而站在一旁的权司琛则显得冷静得多,目光沉沉落在宁锦书的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宁锦书,你被关期间的事还记得吗?」
他的语气虽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宁锦书的瞳孔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半晌才低下头回道:「不······不记得了。」
权司琛语气坚定地说:「没事,就算没有你的口供,我也要将那两个人渣绳之以法,让他们牢底坐穿!」
宁锦书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关节泛白。
过了许久,他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放······放他们一马吧······」
游晏一听顿时炸毛了,他跳起来气急败坏地劝道:「锦书!你这真哏儿啊!他们丫把你坑成这样儿,你还跟这儿菩萨心肠呢?」
虞砚之也温声劝道:「小书,我们不能放过他们!他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权司琛指着宁锦书咬牙切齿,语气中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脸上的线条也因为愤怒而绷得紧紧的,甚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宁锦书,额角抽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吼道:「宁锦书,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坏了?他们这么整你,你居然还能求着我放他们一马?就你这脑回路,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宁锦书始终低垂着眼,肩膀微微发抖,他的唇蠕动了几下,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仿佛随时会被权司琛的大嗓门吓得晕过去一般。
半响后他才出声,声音低沉而无力地开口:「权哥,他们······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七年的枕边人······」
他的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是用刀刃雕琢出来一般,让人心疼又窒息。
「亲弟弟?」权司琛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立刻回想起在地下室看到的场景,怒不可遏地吼道:「宁锦书!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宁世玉根本就没把你当什么哥!他把你当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崔礼那王八羔子就更不用说了,联合宁世玉给你喂药,找人冒充你自杀,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他们两一个赛一个不是个东西!你倒好,还上赶着给他们求情。合着就你圣母玛利亚转世?怎么,你是被人玩上瘾了?你贱不贱啊?」
游晏见权司琛一句接一句的厉声责问,眼看着宁锦书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快要透明。
他连忙上前一步,用力扯了扯权司琛的袖子,半是奉承半是玩笑地说道:「哎哟哟,权哥,您悠着点儿成不?您这嗓门儿要再高点儿,病房玻璃都得给震碎!别真把小书吓着了!他这才刚从鬼门关儿走回来半天,脑袋缺血还没转过神儿呢,能扛得住您这轰炸吗?」
他声调清亮,似乎想调节病房里快要凝滞成冰的气氛,却掩不住语气中的焦虑和急切。
那原本带着点调侃似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更认真起来。
与此同时,虞砚之冷冷地横了权司琛一眼,语气比冰刀还多几分寒意:「权司琛,小书又不是犯人,你这是哪儿来的火气,别撒在他身上!」
他的每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权司琛的怒意上,话中对宁锦书的维护分毫不掩。
宁锦书被骂得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掉下来。